陈宫点了点头,心中真正的认同了刘悦:“将军所言极是,打仗消耗的就是钱粮,想要发展壮大就必须有自己的地盘,如果小黄能发展起来,那么足够养三千军的——”
说到这话锋一转:“明玉这孩子不错,将军真是好眼力,这孩子不但仁厚,而且颇有能力,既然将军有这种想法,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周朗,此事必须如此。”
“卑职告退了。”陈宫拱了拱手退了出去,便径自回了自己的大帐。
见陈宫回来,周朗就按耐不住站了起来:“公台,怎么样?”
“怀远兄稍安勿躁,此事果真,不过你听我仔细和你分说——”陈宫拉着周朗坐了下来,给周朗满上水,这才咳嗽了一声:“怀远兄,你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白捡的好事,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刘将军愿意拿出琉璃瓶,他的目的是掌握小黄——”
“那是当然,只要明玉做了县令,只要不违背周家的利益,很多事可以按他说的做,这个我都能做主。”周朗打了个哈哈,至于心中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陈宫如何看不透周朗的小心思,他如何不了解这位好友,人不说怀,但是小心眼不少,不过和刘悦要是玩小心眼,只怕结果可不会太妙。
“怀远兄,你可不要有别的心思,刘将军虽然一向说话算数,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但是你别忘了刘将军也一向是心狠手辣,张家摆在那里,怀远兄,当引以为戒呀。”陈宫叹了口气,看着周朗有些苦涩,周钰可是他的儿子,如果真的和刘悦动小心眼,吃亏的绝对是周钰。
啊了一声,周朗呆了一下,随即面带瘟色瞪了陈宫一眼。
陈宫的话他很明白,如果说刘悦割让这么大的一块利益,周家却可以阴奉阳违,或者说可以随便糊弄,还真把刘悦当成了傻瓜,还是他们周家找死。
虽然有些事情陈宫不甚了了,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焕惨死小黄境内,虽说是匪患,但是以陈宫的眼力劲,怎么会看不透彻,刘悦可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如果周家敢糊弄他,那么周钰随时可能会遭遇匪患,不但如此,只怕周家也会遭遇匪患。
刘悦这一手养贼自重玩的颇为娴熟,张邈都奈何不得,除非有真正的证据,可是刘悦不会给这个机会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周家都应该引以为戒,周朗一想到这,嘴中就不由得一阵苦涩。
“这琉璃瓶究竟什么样的?”周朗不能反驳陈宫的话,最终却憋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陈宫哪里知道,耸了耸肩,陈宫眼眉一挑,悠悠的道:“刘将军造白纸,推印刷术,这之前谁也不敢相信,如今不已经大行其事,我相信将军不会说出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一点就要看周家的魄力了,如果琉璃瓶如刘悦所说,那么周家就得利了,如果不像是刘悦所说的,那么周家怕是要吃大亏的。
虽然小黄县令还是周家的,但是一旦偏向刘悦,势必要得罪抬手大人,要得罪张家,如此一来砸陈留郡张家一定会拼命打压周家的,周家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这么大的事,我回去和家主他们商量商量再说,一举一动可都要看仔细了,不然代价是惨痛的。”周朗叹了口气,朝着陈宫抱了抱拳:“公台,这一次麻烦你了。”
喔了一声,陈宫微微一笑,轻轻地吐了口气:“怀远兄,我向提醒你一句话,你们都小看了我们将军的格局,早晚有一天我们将军是你们周家无法企及的人。”
“公台——”周朗脸色一变,陈宫素不轻言,可以说看人很准,如此推崇刘悦,难道刘悦当真有那么厉害。
从陈宫这里出来,周朗父子俩就有些心神不宁,因为他们虽然愿意相信陈宫的话,但是可不代表周家会相信陈宫的话,周钰替代周怀并不难,但是究竟要不要和刘悦走到一条路上,周朗也好,周钰也罢,其实并不看好。
其实他们的担心并不多,回到周家将消息给给了家主,的确是引起了家主的兴趣,果断的答应让周钰去替代周怀,至于升任县令,周家自然会操作的,但是一切却需要观望,而且一切以周家的利益为重。
说白了,周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周钰不配合,只要周家人还在县令的位置上,刘悦就休想在小黄说一不二,就无法完全掌控小黄,而周家并不打算让刘悦掌控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