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这话说的,其实我——”杨匡腆着脸笑着。
只是还没有说完,张焕忽然脸色一阵狰狞,猛的大喝一声:“杨匡,我看你这个县尉是不想干了——”
“张焕,用不着吓唬人,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快马回报我家将军了,我也不和你争辩,老弱妇孺留下,其他人你可以带走,至于我父亲——”杨虎冷笑了一声,头一仰,冷冷的看着张焕:“只要你敢踏破我新军军营,人随便你带走——”
“你真以为我不敢——”张焕冷笑着,脸色有些扭曲,眼中寒光闪动:“今天人我还是抓定了,来呀,出城去新军大营。”
不是张焕要和杨虎刚这件事,临来之际,太守张邈就曾经交代过,其他人都可不抓,但是杨父是必须的,因为只有杨父能威胁刘悦,也只有杨父最可能知道硫磺粉的配方,不抓杨父就等于白来一趟。
刚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张焕也是到了此时才下了决心的。
面对着张焕的豪横,杨虎只是一脸讥诮,却并不说什么,其实杨虎何尝不知道张焕想要什么,至于攻打新军大营,张焕可真的未必有这个胆量。
“诺——”随着张焕一声令下,军士们除了抓了崔贵等几个管事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放弃了,随即大军整顿,便朝着西城而去。
看着离开的张焕,杨匡脸色大变,慌忙的扯了杨虎一把:“虎子,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杨虎冷笑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管他,悦哥临走之际曾经有一道军令,我已经让人裱好了挂在了军营大门口,新军大营没有悦哥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格杀勿论,凡有冲撞军营者,格杀勿论——”
啊了一声,杨匡一呆,脸色一变再变,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虎子,你不会真的想和太守大人的人打一场吧,那——”
“那可不是我,那是悦哥下的令,至于张焕——他不敢真的打起来的,他真的敢动手,保证一个也走不掉。”脸上挂着嘲弄,杨虎浑然不在意,新军大营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杨匡楞了一下,咬了咬牙,拽了杨虎一下:“那咱们好还是快去看看吧,能不闹起来最好。”
说着,也不管杨虎愿不愿意,就拖着杨虎朝城西急匆匆的而去。
杨虎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为了不让张焕带走大部分人,抓人的话只能抓崔贵几个人,这是刘悦临走交代的。
却说张焕一肚子憋气除了西城,心中却有点暗暗地后悔,只是此时骑虎难下,难道真的要进攻新军大营不成?
打仗张焕不怕,但是打了的后果张焕怕是承担不起,如果打了新军大营,得到消息的刘悦肯定会发疯的,到时候就好像捅了马蜂窝,刘悦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要么是张家和刘悦打一仗,要么是教出一个替罪羊平息刘悦的火气,但是无论如何,倒霉的绝对是张焕。
之所以说是张家,张焕很明白,一旦张家和刘悦硬碰,刘悦可不是弱者,上千精锐,又有典韦张辽那等悍将,张家胜负都不好说,到时候其余的四大家巴不得张家和刘悦两败俱伤呢。
当初张家势大,将张邈扶上了陈留太守的位置,也是和四大家较量良久的结果,一旦张家势弱,这陈留太守也就该换人了,陈留郡明面上说有郡兵六七千人,但是五大家都有势力,真正属于张家的只有两千人左右。
这两千郡兵虽说是精锐,但是刘悦也有一千兵马,真的拼起来也不知道谁占便宜,但是就算是张家赢了,只怕也是伤筋动骨,再也无力抵御虎视眈眈的四大家了。
这样胡思乱想着,张焕就远远的看到了新军大营,只是望过去,脸上的纠结却不慢慢的收敛起来,反而变得凝重了。
在新军大营门口,高高的挂着一幅绢布写的手令,上面最明显的就是刘悦两个字,隔着一百多步就看的清清楚楚的,冲撞新军大营者格杀勿论,这道军令挂在这里,显然是给他张焕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