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透过空空的大堂,周县令脸色有些狰狞:“等着吧,明日我们周家的人来了,到时候就有你的好果子吃——”
只是周县令不知道,在他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他。
杨虎出了县衙,一张脸都快要阴沉出水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县令翻脸竟然如此之快,而且昨晚上竟然是赵家的人,正是山雨欲来呀。
如果没有刘悦临走时候的嘱咐,杨虎只怕真的就要怂了,不过或许很多人都小瞧了新军。
谁都知道城外大营还驻扎着一百军士,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暗中还有一百弟兄策应,而且就是所有人以为造纸坊还是匠造营,那些老弱病残,一旦组织起来,最少还能有五百人马调配。
这些曾经的黄巾贼,为了生存,无论老弱妇孺,都曾经杀过人上过战场,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如今虽然安逸了,但是一声令下,还是能执枪杀人。
回头望了望县衙,杨虎啐了一口,眼中闪烁着杀机,嚯的回身朝造纸坊而去。
没多久,回到了造纸坊的杨虎。立刻将崔贵等几个管事招呼了过来,然后将造纸坊的守卫交给了他们,以造纸坊如今一百多人的兵力,再加上各种机关陷阱,还有三百多老弱妇孺,即便是上百人来袭,也休想讨的便宜、
“杨将军,这里就交给小的了——”崔贵拱了拱手,一脸的严肃:“将军走之前交代过我,只要我崔贵还有一口气在,只要造纸坊后还有一个喘气的,就决不让人将秘方抢走。”
“好——”杨虎喝了一声,眼眉一挑:“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一会就出城,去策应你们,想要吃掉咱们,那也要有牙口才行。”
造纸坊的防卫是崔贵一手经办的,杨虎也不用多说,只是和崔贵说了说联络的事情,互通消息,这便起身往外走去。
没有杨虎,城外大营不好调度,所以杨虎必须出城。
不过临走之际,杨虎还是和杨匡见了一面,在刘悦和周县令之间,杨匡始终有些摇摆不定,杨虎担心这时候杨匡起了小心思,所以才来敲打他一下。
杨匡守着南门和西门,如今也掌握着三十多个衙差,如今的腰杆子比以前硬气多了,除了在刘悦面前还是胆小谨慎,再见到杨虎,可就没有以前那么客气了。
其实杨匡知道杨虎肯定早晚来找自己的,所以一直保持着平静,昨夜喊杀声震天,他也没有派人去看一看,这心里自然就多了一些想法。
杨虎进门的时候,杨匡正在吃早饭,见到杨虎脸上挤出一脸的笑容:“吆,虎子来了,快坐下,还没吃饭吧——”
“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就不用做戏了,昨晚上我可没看到一个你的人——”杨虎可没心思和他废话,直接就撕开了脸皮。
杨匡脸上笑容慢慢敛去,所有的热情也就不翼而飞,轻哼了一声,缓缓地坐了下来,开始慢条四六的吃饭,最里面不咸不淡的道:“虎子,你是来追问我?还是真的那我当叔?”
“叔,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不假,那也要看你怎么做的,别说昨晚上没看见你的人,为什么也没得到消息?”说起来,杨虎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周县令防我防的厉害,怎么会让我得到消息,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杨匡说起来也是一肚子憋屈,两大之间难为小便是如此。
话是如此说,不过杨虎脸色却还是阴沉着,根本没有相信杨匡所说的话,虽然东门和北门掌握着周县令手中,但是要说杨匡得不到消息,那可真是骗鬼了,要知道那些黑衣人白天就进了城,杨匡不可能到那时候才得到消息。
盯着杨匡看了一会,杨虎冷冷的哼了一声:“那你还是等着悦哥回来和他解释吧。”
看得出来杨匡不拿自己当回事,杨虎也懒得和他废话,站起来就往外走。
这一走杨匡就急了,真要是杨虎走了,还不一定在刘悦面前怎么编排自己呢,杨匡不怕杨虎,但是可真的怕刘悦,想想上一任县尉王奕的下场,杨匡就胆战心惊的。
“虎子——”一个箭步一把扯住了杨虎,杨匡脸上有些尴尬:“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咋说没功劳我也有苦劳,最少有我在,那些人不敢从南门和西门进来不是——”
其实那个门都一样,有一个门就够了,不过心里这么想,杨虎也是脸色一缓,哼了一声:“叔,要是出了事,你说悦哥回来会听你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