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对于小黄的百姓来说,过得有点快,因为从初五开始,附近州县的商人们又开始云集在此,甚至于还有荆州和江东等地的商人,为了挣钱,年都不过了,上百人涌进了小黄。
随着这些商人的到来,小黄看上去繁荣了不少,最少吉家客栈都住满了,还有酒肆饭馆的生意也很忙,当然商人们也会帮忙把织好的布匹收购出去,让小黄的百姓不少人过了一个宽裕的新年。
而另一方面,在刘悦的一再要求下,很多近处的商人,都运来了粮食,按照刘悦的安排,用粮食换白纸,绝对比用钱更合算,所以只要是近处的,大都是运来了粮食,一时间造纸坊和城西大营粮食都堆满了仓库。
至于造纸坊如今已经是一天连轴转了,没黑没白的忙活着,不过对于这些曾经颠簸流离的黄巾贼来说,每天能休息半天,挣的工钱却能够养活一家人还有结余,这样的生活是他们以前所不敢想象的,所以他们很在意现在的生活。
如果说一开始安置下来只是为了活命,那么现在,无论是造纸坊还是匠造营的,昂或是城西大营的,对刘悦已经是真心地心悦诚服了。
这也由不得他们不真心臣服,凡军营中的军士,都有家人安排在造纸坊和匠造营,他们谁敢造次,都会影响到自己的亲人的,刘悦不但是他们的将军,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可能现在即便是严政,也已经动摇不了刘悦的地位了,所谓新军,也就是刘悦的子弟兵。
太守张邈的征召令远比刘悦预计的还要早,这才腊月初十,陈留就派人送来了一封文书,勒令刘悦整顿兵马,与正月十二赶到陈留城外的大营。
“来的这么快呀——”刘悦有些感慨,他的屁股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这就要出征了。
合上文书,刘悦眼睛亮了,深吸了口气,朝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一挥手:“好了,文远,严政,你们各领一曲人马,每一曲四百军,文远先锋,严政随后押送粮草,典大哥你领亲兵营护卫中军,整顿好了之后,过了午时出发。”
“诺——”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下去准备了。
看着好众人走了,刘悦才吐了口气,看了看神色有些落寂的杨虎:“虎子,家里交给你了,你自己万事小心,如果真的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即便是丢了造纸坊,你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悦哥——”这一次杨虎没有喊将军,有刘悦这句话,彻底的暖了杨虎的心,让杨虎心情激荡:“你放心吧,有我在家里不会出事的。”
嗯了一声,刘悦拍了拍杨虎的肩膀,千言万语也不过一句话,该说的刘悦都已经说了,无他,只要杨虎平安,至于造纸坊,只要自己回来,谁拿了自己的也别想好过。
整理了一下心情,刘悦又望向讪讪的站在一旁的杨匡,杨匡还是从杨虎哪里得到了消息,才匆匆的赶过来给刘悦送行的,或者准确的说,想让刘悦给他一些交代。
如今的杨匡没有了从前的优越感,在刘悦面前也不敢拿着当叔的派头,加纳刘悦望过来,杨匡下意识的腰就弯了弯:“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杨匡下作,如今刘悦势力一成,内有造纸坊和匠造营支撑,外有一千兵马,手下几员大将,而随着刘悦的生意越做越大,这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更何况杨匡这县尉还是刘悦给求来的,不巴结好了刘悦,这县尉也不好做。
看着恭谨的杨匡,刘悦心中有些感慨,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心思转动,咳嗽了一声:“杨叔,如今你也能掌握半数的衙差了,我不在家,虎子就劳烦你多照顾照顾——”
“虎子是我本家侄子,那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事。”杨匡脸上挂着笑,尽量的和杨虎拉近关系,因为他知道杨虎和刘悦关系究竟有多密切。
微微一笑,刘悦并没有多说什么,杨匡其实还算是厚道,就是有些胆小,倒不担心他会坑了杨虎,就是觉得一旦有事,杨匡有可能明哲保身而已。
“我要是不在,造纸坊可能会出一些事情,估摸着都是大家族的人,不过这里是咱们小黄,不管谁来了,都压不了你这个地头蛇,只要你和虎子拧成一股绳,别人也动不了你。”刘悦还是敲打了一下杨匡,免得杨匡又拖后腿。
“我明白,请将军放心。”杨匡脸色一整,用力的抱了抱拳。
轻轻点了点头,刘悦还不忘了给一个甜枣:“那就好,杨叔,你家大婶也去了造纸坊吧,以后情况好一些,给大婶在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活,毕竟年纪不小了,多挣点钱这日子也好过一些。”
杨匡一愣,脸上不由的多了一丝笑容,其实如今他的婆娘在造纸坊已经挣得不少了,而且还只是管理别人,并不会太累,如果再好一点,那以后的日子可真的就好过了。
“多谢将军。”杨匡不傻,赶忙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