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军营——”回头看不见县衙了,刘悦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几次试探,周县令果然说话闪闪烁烁的,只怕周家已经在打造纸坊的主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自己这一走,本来就根基不稳,自己又带着大军离开,如果那些世家不动心才有鬼了,换作自己也会找这时候动手的。
看来自己必须留些后手了,明里留人不行,还要暗中做一些布置。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也就会了大营,才进了大营,刘悦就让亲兵去招呼严政和杨虎。
回到暖和的屋里,刘悦整个人趴在软榻上,慢慢地放松下来,闭着眼睛琢磨着要怎么做。
“主公您找我——”严政掀开门帘,大步走了进来,脑袋上还冒着汗,即便是大年初一,严政也招呼亲兵营的弟兄进行训练。
“老严来了——”刘悦闻声睁开了眼睛,吐了口气,随手摆了摆:“随便坐,一会虎子来了,咱们三个商量点事情。”
严政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只是随便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直接牛饮了下去。
没过片刻,杨虎就撩开门帘,不停地哈着手,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将军,咋了,我刚去了造纸坊,就被你派人叫了回来,这大冷的天,呵——呵——”
“行了,别抱怨了,自然有重要的事才把你叫回来了——”没好气的瞪了杨虎一眼,刘悦指了指火盆:“坐过来,我和你们商量点事情,你们也知道,只怕天气一转暖,太守大人就可能会征讨国贼——”
严政和杨虎都点了点头,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刘悦说到这顿了顿,脸色也变得凝重了,长长的吁了口气:“虎子,老严,我担心我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咱们的造纸坊上——”
“将军,你是说王家?”杨虎嚯的站了起来,眼珠子就瞪大了。
“可不只是王家,但凡是有些能量的,那个家族不惦记着造纸坊,想要知道白纸的秘密,我今天去给周县令拜年,试探了一下,看来周家已经有打算了,至于赵家如何,现在还说不好,不过王家和太守大人的张家,只怕已经心动了,至于孙家——”刘悦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少一个孙家意义也不大了。
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要咬一口,毕竟造纸坊那就等于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
“他们敢,将军,你放心吧,等你一走,我就领着弟兄们去造纸坊,我倒要看看谁敢打咱们的主意。”杨虎愤愤的啐了一口,脸上有些恼怒。
“没有什么不敢的,虎子,不以恶意去揣测别人,但是却必须做好防备,如果真的想做什么,就算是弟兄们全都撤过去又能如何,毕竟五大家族代表的可是陈留的官场势力,如果太守府来人,你还能如何——”哼了一声,刘悦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那怎么办?”杨虎楞了一下,一下子就泄了气,真要是那样,杨虎还真不敢拦,毕竟那是太守府的人,可是——可是——杨虎怎么能甘心。
刘悦挑了挑眼眉,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眼光扫过若有所思的严政:“老严,你怎么想的?”
啊了一声,严政呆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吧——”
“说得好——”刘悦猛地击掌叫了声好,严政果然不简单,平日里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能做到一方渠帅,自然有心机,果然知道该怎么办,也正应了刘悦的想法。
“来暗的?”杨虎一脸的迷茫,看看严政,再看看刘悦,挠了挠头。
嗯了一声,刘悦点了点头,眼眉一挑,长长的吐了口气:“老严,你安排一下,等大军出发,分出一百弟兄进山,带足了粮食,山里面你熟,安排弟兄们住好了,另外和虎子约定好了信号,只要有人敢打造纸坊的主意,就不要让他们出了小黄,多给弟兄们准备弩箭,哼,只要敢来就不要回去了。”
杨虎一怔,看着此时冷冽的刘悦,不觉得有些陌生,曾经憨厚的刘悦怎么变化这么快,不过刘悦对他的感情没有变。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主公,我让弟兄们扮做山贼,到时候杀个干净,也不过是山贼干的,和咱们没关系,我会安排人在各个路口守着,只要有人来就把消息传过来,不会让他们造成什么损失的。”严政点了点头,已经明白刘悦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