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直接回了营,只是请来了严政,将刘悦的吩咐说了一下,严政没有多迟疑,立刻点起了兵马,留下杨虎看守军营,没有多做准备,只是带上帐篷和粮食一应物资,便大军启程往陈留城方向而去。
王赟一直看着,本以为赵宠作为军司马,绝不会同意随便调动军队,结果从始到终就没看见赵宠出面,王赟这才知道,这上千的军队,竟然完全是刘悦的私军。
如王志那般作为偏将统领一曲人马,看上去风光,但是其实没有真正的兵权,怎么可能和刘悦这种私军相比,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刘悦真的能养活着上千的军队?
心中感慨万千,王赟很明白,从黄巾贼作乱,这天底下就乱了,当时剿灭黄巾贼,很多世家子弟都曾经征募过私军,到现在很多世家还是各地太守,都有着自己的私军,最典型的莫过于这陈留太守张邈。
虽然名义上还是郡兵,但是如今张邈一不向朝廷纳贡,二不听朝廷调度,这些军队也是只听张邈的,和私军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到了第三日晚间,一路急急赶路的张辽和严政,就已经兵临陈留城十余里的地方。
只是这么一大股军队,立刻就有陈留城的斥候发现了,立刻飞报给了太守张邈,而听到这个消息,张邈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是影响最大的,却还是王家,自从得到消息,王志就派人去远远地观望过,估计着那绝对不会少于上千人,这底蕴让王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些军队绝不是太守大人调动的。
无论是王仁还是王志,都不得不庆幸他们没有和刘悦撕破脸,不然看着情况,只怕逼急了刘悦,他真的敢纵军攻城。
接到张辽和严政兵临城外的消息,刘悦松了口气,不过随即脸上就是一脸的无奈,心念转动,也不得不招呼典韦:“典大哥,麻烦你把我送去太守府,我要去面见太守大人。”
“咋了?”典韦还懵糟糟的,瞪着眼珠子嘿了一声:“你还不好好歇歇,这么折腾啥时才能好。”
“顾不得了,典大哥,你说咱们上千甲士兵临城下,太守大人会咋想,我要是不快点去,只怕太守大人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走吧。”刘悦耸了耸肩,不过却一点也不后悔。
当初下这个命令,就考虑到这一步了,就是没事情,刘悦也一样能让张邈无话可说,除非张邈毫无顾忌,根本不怕刀兵之争。
趴在板车上,典韦推着板车,这一路就到了太守府,刘悦也不得不爬起来,让典韦和另外一个军士扶着自己,这才进了太守府。
“小的刘悦求见太守大人。”刘悦在张邈门前,低头哈腰的,还要挤出一脸的笑容。
“让他进来——”小院里传来了张邈的声音。
随即,门打开了,就有亲兵过来帮忙搀扶着刘悦,根本不让典韦和另外一个军士进去。
张邈的脸色很不好看,刘悦上千军兵兵临城下,虽然知道不是针对自己,但是张邈也是一度起了杀心,如果不是顾忌着害怕真的打起来,张邈怎么能饶过刘悦。
“刘悦,那你可好大的胆子——”张邈看也不看刘悦,只是低头抿着茶,声音透着冷冽。
嘿嘿的笑着,刘悦拱了拱手:“大人,小的听闻大人预举大事,讨伐不臣之国贼,此为天下大义,刘悦心中崇敬,所以愿为大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是害怕大人瞧不上这些曾经的黄巾贼,所以让他们来,请大人阅兵。”
“阅兵?”张邈嘲弄的看着刘悦,冷哼了一声:“当真是为了阅兵?”
“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刘悦回答的也很干脆,对于张邈的嘲弄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话说到这份上,张邈也不可能继续去揭穿,否则就只能逼着刘悦狗急跳墙了。
眼中嘲弄之意更浓,张邈淡淡的吐了口气:“那好吧,明日阅兵,希望你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刘悦也松了口气,有张邈这句话,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不过无论如何说来,说到底却还是依靠的是实力,如果不是这上千兵马让张邈顾忌,张邈又何尝没有起过杀心。
从太守府出来,刘悦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每走一步都会扯动伤势,但是这样的伤势却更让刘悦深深地谨记,自己还是实力不够,否则就不会遭这份罪,来这一趟可真不容易,但是又不得不来,或许张邈也是看刘悦这痛楚的份上,这才没有追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