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这个计划最妙的地方就在于,他连东厂也放了一把火烧了起来。
东厂起火,自然是没有人会去救的。
大家巴不得它烧成灰烬,把里面的人烧死了大家可以烧鞭炮过节。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东厂自己。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拉着数十辆水车的东厂救火马队,狗撵屁股般朝着起火的方向赶去。
眼见东厂众番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舌头都吐了出来,看在眼里的人都是心里爽得一匹,暗暗念道:“烧得好,烧死这群狗曰的。”
东厂众人表面上哭丧着脸,实则心里却是对路人鄙夷的目光反鄙夷了回去。
一群蠢货,咱这是暗渡陈仓,表面上是拉着水车去救火,实则拉的都是满满一车的银子。
做下如此泼天大案,居然还可以大摇大摆地将银子运走,简直是神仙也想不到啊!
想想就有一种把天下人当白痴般玩得团团转的爽感,简直不要不要的!
“得得……”一阵马蹄声传来,街口处一队官军飞驶而来,领头官爷大喊道:
“前面何人,停下接受检查。”
众人脸色一白,他嬢的,哪里冒出来的一队官兵?
莫非事败了?
一不做二不休……
众人握住了兵器。
等到官兵来到近住,众人嘘了一口气,吓死老子,他嬢的是巡视治安的五城兵马司那群孙子。
为首的尹黑虎大次次抢过一根火把,对着自己满是横肉的脸上一照,怒斥道:
“你他嬢的是哪个指挥使麾下,连老子都不认识,也敢来我管我东厂的闲事?”
那五城兵马司的小把总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滚鞍下马,带着人恭恭敬敬地避到一边,口里陪着不是道:“不知是尹爷当面,恕罪恕罪。”
若是平时,尹黑虎非逮住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一顿狠敲,但此时不宜节外生枝,恶狠狠地哼了一声道:“滚吧,老子还要救火,没空跟你啰嗦。”
“是,是,小的这就滚。”那小把总如蒙大赦,带着人飞快地急驶而去。
经过这小小插曲,众番子士气愈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飞快地推着水车走远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五城兵马司的小队骑兵已快速地来到了一个情报点,将情报发送了出去。
众骑兵倒是五城兵马司的,可那小把总实则是老伍临时客串,这一趟就是要亲眼确证一下车里装的货物。
以老伍二十多年捕快的经验,一眼就能从车辙和推车人的用力情况看出车子的大体重量,里面装的是水还是别的什么重物。
一盏红色的气死风灯悬挂了出去,很快就一站站接力来到了方唐镜和汪芷所在的地方。
“很好,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继续盯紧,探明最终窝点。”方唐镜冷笑道。
“都盯紧了,一个都不能放过,斩草除根,这一次便要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汪芷杀气腾腾。
此时的方唐镜和汪芷均没心思救火了,只要能止住不往外蔓延即可。
至于损失什么的,自然是要和东厂算一算总帐的。
东厂这一把火,不知烧掉了多少人家,明天不知要拿出多少银子赈济,这些都是钱啊!
想想就心痛得不行!
若东厂只是抗争也就罢了,跟钱过不去那就万万不能饶恕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现在可是寒冬,被烧了房屋的灾民怎么活,为了帮你东厂擦屁股,西厂要付出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一群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豺狗硕鼠,若不灭之,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