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正带着一群杀气腾腾的番子矗立在门前,人人手按刀柄,一副要动手的架式。
小春子双手叉腰,正在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而衙门前的石阶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伏在阶下大哭,整个衙门前围满了官员。
围在衙门前的不是百姓,是官员,从九品到五六品,都是中下层官员。
满满当当将东厂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人人眼里愤怒地盯着东厂番子,一副要生吃人肉的样子。
“少废话,放人!”人群中有人发出怒吼。
小春子以比那人更加愤怒的声音道:“咱家说了没见过什么刘大夏刘小秋的,没有就是没有,统统给我滚回出,若真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我东厂请他过年!”
那妇人大哭道:“官人啊,你死得好惨啊,生不见人死了还要被人毁尸灭迹,我不活了……”
人群中发出震天的怒吼:“放人,放人……”
尚铭头皮发麻,这妇人的说词明显背后有人指点,再这么下去,冲突不可避免。
“快,冲进去!”尚铭吩咐手下,他要尽快平息事态。
手下得令,一顿猛推,人群冷不防背后有人发力,顿时一阵人仰马翻,露出一条路来。
小春子一看,是干爹来了,生恐出了什么岔子,忙带着人快步迎了上去。
便在这时,摔倒的人群中有人发出非人的惨叫:“东厂打人了,大家快跑啊!”
人群顿时大乱,又有人发出怒吼:“是尚铭阉狗亲自动手,汉贼不两立,大家跟他拼了!”
话音刚落,无数的石块臭鞋子碎银子以及能拿得起的东西,雨点般朝着尚铭身上招呼。
尚铭猝不及防,顿时中招,晃了两晃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尚铭额头与地面亲密接触,摔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小春子大急,怒喝道:“保护干爹,给我打,将这些该死的暴徒通通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给一点就着的形势燃上了火药桶。
原本这些官员就并非全是激于义愤而来,起码有一多半是随大流,人多声势壮,还能刷一把声望,这样的好事大家都是喜闻乐见的。
因此打斗一起,便有相当多一部份人是准备缩卵了的,毕竟为一个不大相干的人跟东厂结下深仇大恨,太不值当。
可小春子护主心切,口不择言之下开了地图炮,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人全部一网打尽。
这下跑也是罪不跑也是罪,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反正自己占着理!
老话说得好啊,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谁的拳头大谁便有理,干死这群阉贼!
“为国除贼,今日是也!干死阉狗!”
“干死阉狗!”
“休道书生无一用,一身敢当百万兵,我打死你!”
“虽千万人吾往矣,唉呀,你这狗番子,竟敢打老爷的脸!”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只有今日杀贼报国也!唉哟!狗贼竟敢偷袭,看老爷的神龙摆尾……”
实是求是地说,这些老爷们虽然大义凛然,但战斗力哪里是久经考验的东厂番子们的对手,更何况又是客场作战,只凭一已之力,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东厂番子背靠大本营,生力军源源不断,士气如虹,三下五除二就将众官员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战事来得快,结束得更快!
尚铭刚刚清醒过来一会,战事已然结束。
“我大东厂威武!”
众番子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什么玩意,敢跟咱们东厂玩横的,你们还嫩了点!
尚铭尚公公却是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