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弟兄,咱们来一场赛马,看看谁先到我前门路口,谁输了今晚请客,驾!”
汪芷忽然豪情勃发,一扬马鞭,坐下雪白的骏马发出响亮的嘶鸣,风驰电掣地朝着城里急驶而去。
身后的一众恶少自然是不甘示弱,这种事他们在南京城常做,此时震于皇帝脚下不敢放肆,殊不料西厂厂公带头,当即大喜,呼啸一声,各人扬鞭击马,跨下名驹发出嘘溜溜的叫声,毫不示弱地追了上去。
守城的一众军士眼见烟尘滚滚,忙探头探脑想看清来人,是哪位大人如此嚣张跋扈?
什长的脖子伸得最长,见来人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穿着也极华丽,却并不是官服,似乎并不是什么大官的样子,难道是哪家顶级勋贵的世子?不过看着挺面生的……
没等他想明白,“啪”的一声爆响,脸上热辣辣的痛,竟是挨了一马鞭,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在脸上。
眼见头领中鞭,一众军士连忙拉着他退回通道内的门洞里躲避。
不料随后狂奔而来的一众恶少觉得甚是好耍,个个有样学样,嘻嘻哈哈地举鞭狂抽,打得什长满头满脸是血,将这些躲避不及的军士抽得哭爹喊娘。
“哈哈哈,刘胖子,就你这骑术也敢在哥面前丢人现眼,乖乖等着请客吧!驾......”
“闪开,他嬢的敢躲在城门洞里吓老子的宝马,抽不死你们!”
“呵呵,姓刘的,小爷超过你了,别吹嘘什么大宛宝马,跟在小爷后面吃灰吧。”
众恶少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去,这还有没有王法!
一众守门军士欲哭无泪,这个弱肉强吃的世界,个人在强权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然而感慨还没完,落在最后的刘胖子突然暴怒,手里鞭子狂风暴雨般又来回扫了一遍,这才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一直等到众恶少蹄声消失,一众军士才敢从城门洞里探出头来,一人悄声问守在一旁的番子道:“刚才是什么人,太威武了。”
番子不屑地翻了翻眼皮道:“你们这群瞎眼的蠢材,咱们西厂督公的朋友你们也敢惊吓,没抽死你们算是便宜的了。”
众军士不敢怒也不敢言,咱们已经在城门洞里缩成一团了,就这还被打得半死,这还算惊吓贵人的马?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此时那什长血流满面,唉呀唉呀地坐在一旁上药,我招谁惹谁了,不就多看了一眼么?
然而没等他自怨自艾完毕,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两人二话不说就把什长按在地上,然后在他身上乱摸。
什长拼命挣扎,却哪里撼动得了分毫,一旁军士噤若寒蝉,这些该死的番子也太不着调了吧,光天化日……
“两位兄弟,有话好说,咱一个大老爷们可受不了那调调,高抬贵手啊!”什长几乎要哭了。
两人不答,继续从上往下摸,将他全身摸了个遍,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这货踢出两米开外。
“老子最见不你们这些狗贼欺压良善,姑念你初犯,罚款了事,若再有下次被老子撞到,非捏碎你的蛋黄不可!”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这两名番子将从什长身上摸到的三百多文铜板,全数分发给了那被强拿了鱼的渔夫和一些百姓。
这一切就发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番子不爱财,这跟狗不吃翔一样令人不解啊!
一直等到长长的车队进了城许久,众人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有见多识广的知道这是西厂的人,不禁互相窃窃私语了起来。
无形之中,西厂的形象便与锦衣卫与东厂区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