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和疯子两人将骡马围成里外两个圈子,如同躲进了乌龟壳一般。
一时之间对手倒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虽说战火一起,久守必失,总能攻破了这个乌龟壳。
但也难免伤亡颇大,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了起来。
陆先生和疯子自然是对赵师爷寄与厚望,信心满满。
西厂五太保更是对久经战阵的老大王千户信心爆棚。
因而双方倒也十分默契的形成了暂时停火观望的形势。
远处传出炒豆般的枪声,时而激烈时而稀疏时而杀声震天,搅得双方心绪不宁,七上八下。
枪声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啪!”陆先生一击掌,笃定无比地对疯子说道:
“很快你就能见到你二哥了,老二不愧是七步蛇,不击则已,击则稳准狠毒,如牛刀宰鸡,一击必中!”
疯子虽然没见过二哥动过刀兵,心里有些发虚,但自己这位二哥玩阴的可是一把好手,纵然硬拼拼不过对方,玩阴的也要阴死了对方,于是疯狂点头道:
“二哥好样的,从来不让咱们失望!”
另一边的五太保也正老神在在地对身边的亲卫道:
“据我的经验来说,听枪声整齐无比,定然是公子所授的那个什么‘三段式射击’见了成效,一群江湖亡命徒而已,如何是我西厂,不,如何是我黑虎山镇山精锐的对手!”
这亲卫平时喜听评书,此时有心卖弄学到的新词,狂拍马屁道:
“方公子固然神机莫测,然而若不是有大人这般天纵之材,怕也难将这些亡命恶徒震慑住,可见大人实是公子之下,众人之上也!小人听说工商管理局副局长之位空缺,经此一役,非大人莫属也。”
五太保听得甚为合意,哈哈大笑道:“过了,过了,咱们一心为公,哪里是想什么升官发财。”
亲卫又道:“大人高风亮节,小人倾佩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五太保心花怒放,笑骂道:“狗曰的嘴倒是甜得紧,很好,这便开始劝降贼人罢!”
在他想来,贼人内外交困,只要不是脑子残废,自己一劝降,定然会选择破财保命。
殊不料,他们正准备开喊,对面的骡阵里已经传出陆先生的大喊道:
“兀那剪径的狗贼,你此时若是识相,就乖乖放开道路,本大爷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我官军一到,里应外合,定将玉石俱焚,杀你个片甲不留。”
“我靠,敢抢老子的台词,左右,给我打,教训这不知死活的狂徒!”五太保大怒,吩咐亲兵开火。
亲兵得令,开枪便朝着话音处狂射,顿时骡马悲嘶,射杀了数头骡马。
那边的陆先生吓了一跳,顿时也是大怒,严令回击,“给我射,打得他娘都不认得他!”
一时之间,“砰砰蓬蓬”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双方都只是互射,并没有发起实质性的攻击,虽说枪声震天,倒也没有人伤亡。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道路上扬起漫天的尘土,明显是有一支队伍在快速接近。
“老二来了!狗贼,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陆先生大喜。
而打了鸡血般的疯子已经开始组织人马准备冲阵,纵横江湖,还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敢来截老子的胡,我管你是南京城第一恶少还是北京城第一恶少,先做过一场再说。
到了现在,陆先生他们再迟钝,也知道是着了”南京城第一恶少”的套路。
不过若是再来一次,就算明知这是个陷阱也还是非跳不可,就看是鱼死还是网破了!
反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难道他豢养私兵就不是犯了大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