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经人介绍来的,多半是从领略那人所说的地方开始。
“听说张信兄弟喜欢玩点刺激的,本公子从南京来,特地想会会这货!”方唐镜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轻摇,一副世家公子哥派头。
“公子您是?”香儿姑娘怔了一怔,这位公子说话口气也太大了吧。
进来时会馆只看名帖,具体接待时才会问及姓名,当然玩家是大爷,人家随便给个假名也是寻常。
关键是张三公子也不是普通客人,身份特殊,国公府的三公子,虽说不是嫡子,可家世摆以那里,谁敢怠慢?
况且张三公子玩的都是高档游戏,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人家国公府公子称兄道弟,这岂不是乱套。
“学生徐鹏举,这次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这里观摩学习来的,听说张三是什么‘京城四少’,不知比我们‘南京四大’如何?”方唐镜毫不犹豫地冒用了好兄长徐鹏举的名号。
“张三?”香儿姑娘又吓了一跳,这岂是一般人敢叫的,面前这位公子似乎很有来头的样子。
当然,能稳坐公关位置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颇有些见识的,而且徐鹏举这个名字似乎常听人说起的样子。
“徐公子,张公子他们玩的,玩的太那个,您还是玩点别的……”香儿姑娘小心翼翼地回合,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搜索着徐鹏举这个名字。
“玩的很大么?不知有多大?”方唐镜云淡风轻地打了一个响指道:
“大牛,给香儿姑娘看看咱们‘南京四大’最平常的小玩法。”
大牛“拍”的一声打开用钢链缠在手上的手提箱。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银票,面额百两一张,盖着京城百年钱庄“王记钱庄”的大印,特殊的花纹,特制的纸张,如假包换。
每叠一万两,足足二十叠。
“啊!”香儿姑娘掩嘴低呼,饶是她阅人无数,如此多的银票也还是第一遭见。
顿时一股电流流淌全身,脚下一软一滑,整个人便摔向方唐镜怀里。
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及时接住了女子。
香儿姑娘心下一喜,抬头一看,脸顿时便黑了下来。
挡在方唐镜身前的自然是王千户,这货满脸横肉,努力板着脸,却掩不住滴落的口水。
香儿姑娘站好,脑子还是有些晕,这“南京城四大”什么来头,竟然随身就带着二十万两银票,这身份绝对不一般。
脑子里猛然灵光一闪,想起几位江南来的姐妹日常的见闻……
想到了!
呸,什么见鬼的“南京城四大”!
分明是“南京城四大恶少”!
徐鹏举……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南京城四大恶少”之首!
魏国公嫡系传人,难怪了!
难怪会看不惯张三公子,也难怪他有底气称呼张公子为张三。
还真是有这个底气,大家都是国公府公子,可人家徐公子可是嫡孙,要继承爵位的。
敢情这位南京城第一恶少要来祸害咱们北京城的姑娘,太可以有了,这近水楼台的机会可不能平白错过。
年少气盛,容不得别人名声在他之上,这也是勋贵世家子的通病,谁让两家都是国公呢!
香儿姑娘看也不看王千户,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地对着方唐镜说道:
“张公子他们玩的当然也不算什么,公子您跟我来。”
方唐镜又问道:“张三他们常玩些什么?麻将,天九,叶子牌,掷骰子,斗鸡斗狗斗蛐蛐斗兽,还是投壶射箭赛马死囚角斗……?”
方唐镜随口就说了一二十种流行的不流行的还有些是禁忌的玩法。
香儿姑娘更是深信不疑,悄无声息地紧紧挽住方唐镜胳膊,娇声说道:
“公子见多识广,真真让奴家佩服,这些都是有的,不过公子可没猜对哦……”
“不能吧?难道京城有什么新奇玩法是我不知道的?”方唐镜有些诧异。
“嘻嘻,倒也算新奇玩法,不过听说还是从你们江南流行过来的,叫什么‘扑克’!”
“扑克?”
方唐镜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是玩扑克!
这不是找死遇到了挖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