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紧追不舍,原计划显然是行不通了。
“出城!直接把人运往京城!”小桂子公公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把人送走了,你们还追个毛线。
小桂子公公显然并不知道方唐镜身份,只道他是普通举子,直接送往京城,反正他也是赴京赶考的,最多提前了些许而已。
那些人捉不到女婿还能怎么的,最多骂上几句,还敢冲击东厂衙门不成?
而且人送到了北京城,出了什么事自然有干爹担待,咱们东厂还怕了谁不成!
望火楼上,徐小公爷已经悠悠转醒,一众家丁家将这才止住满头的冷汗。
还好,只是肿了一个老大的包,没甚大碍,性命更是无虞。
徐小公爷第一眼便发现了晕在地上的秀娘,扫了一眼,没发现方唐镜,心里顿时一惊。
大意了,竟然被周家摸到了身后都没发觉,莫非方贤弟已经被劫走了?
“方贤弟呢?该死的周老四竟敢偷袭老子,打不断这狗才的三条腿老子跟他姓!”
小公爷话音刚落,一条汉子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大叫道:
“小公爷,可不敢冤枉小人,小人才是被你们打的那个,你看俺这额头,现在还淌着血咧!”
跟徐府的家将过过招,周四毫无心理压力。
可当真是小公爷当面,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就只有磕头的份。
徐小公爷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周府的教头周四这厮么?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方贤弟呢?”徐小公爷怒了,一脚踢翻周四。
“少爷息怒,咱们的兄弟正在追,非把那偷袭暗算的狗贼抽筋剥皮不可!”家将恨恨地骂道。
“小的弟兄们也在追那狗贼,定会给小公爷一个交待!”周老四又是呯呯磕头。
不是周府?
竟然还有人截胡?
这他嬢的叫什么事!
若真是“榜下捉婿”还好说,可若是贡银案的反贼余孽……
想要方唐镜小命的人可不少!
徐小公爷打了一个寒战。
“还楞着干什么,给小爷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
徐小公爷飞起一脚踢了周四一个跟斗,带着人追了出去。
当然,临出门时也吩咐了人把秀娘带回府看大夫的。
小公爷也是关心则乱,若是能及时救醒秀娘,听一听当时的情形,应当就能判断出大致的情况。
徐小公爷一行是备有战马的,可东厂在外面接应的人也是备有快马的。
两批人一路狂飙,旋风般朝着城外急驰。
这尼玛哪里是什么“榜下捉婿”!
徐小公爷一面追,一面打发人给西厂锦衣卫巡抚衙门的人急报。
不过现在大家走散,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所以徐小公爷也只能带着家将和周府数人死死咬着不放。
王恕此刻正和朱叶两位正副考官寒暄,商量明日办鹿鸣宴之事。
这是数件大案之后的一件大喜事,极具象征意义。
所以三人一致认为,要把鹿鸣宴办成一场胜利的宴会,提振民心士气的宴会。
显示出我大明皇恩浩荡,四海升平的太平景象。
正谈得高兴间,王富贵和陈德标两人连滚带爬地抢了进来,嚎丧道:
“抚台大人,大事不好了,方公子,方公子被,被,榜下那个捉婿的人捉了。”
三人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听到“榜下捉婿”四个字,朱主考不禁抚须而笑道:
“呵呵,又是一段士林佳话,这位方公子倒是好福气。对了,这次中举的有两位姓方的,一位三十许,另一位则是咱们的小方解元,难道是他?”
叶副主考抚掌笑道:
“难怪江南文风如此鼎盛,今朝题名金榜,明日花烛洞房,不知激励了多少学子悬梁刺股矣……”
便是王恕也是笑骂道:“正是方唐镜,捉了就捉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王富贵又道:“可徐小公爷急报,说是那些人劫了公子往城外急驰,怕是,怕是……”
往城外去了?
三人心中都是一凛,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王恕追问道:“怕是什么?!”
“怕是贡银案余孽假扮的!”
“哗啦!”朱主考手里的茶盏掉到了地上,打得粉碎。
新科解元被贼人所劫!
叶副主考整个人跳了起来,又一屁股跌坐下去,说不出话来。
“呯!”王恕重重一拍桌案!茶盏茶壶通通跳将起来,东歪西倒!
“追!标营!立即出动,追到阴曹地府也要给老夫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