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在太和殿君臣欢声雷动的时候,也正是方唐镜正与汪芷为钱犯愁的时候。
“小贼,咱们这次发达了!”汪芷喜滋滋,满眼都是金光。
当然是发达了,所有人都赚得钵满盆满。
抄出来的现银五十万两,除了赏赐有功将士之外,纯给皇宫内帑就有三十万两。
汪芷力主皇帝拿大头,并没有人敢有意见,因为接下来他们要瓜分的比这些现银要大得多,必须得到皇帝的默许和支持。
在桌上,摆着一张南京城的舆图。
上面用红点标注着两百七十多家商铺的位置。
宁王深耕南京城多年,这些商铺都是位置上好的商铺。
每一家价值都在数千上万银子之间。
共计估价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当然,这是平常时节的价值。
若是由官府发卖的话,实付价格当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还有南京附近的田产,足足有一千二百多公顷,折算下来有十二万亩。
江南的田价按每亩六两银子算,也能有七十万两。
当然,仓促间发卖,价格也是要打一个折扣的。
还有商铺的货物呢?又值得折后二十万两。
也就是说,帐面上可以上交给朝廷的有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
妥妥的一个肥年。
这些走的都是正规手续,没有一点瑕疵。
当然,除了折银上交太仓国库的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之外,实际剩余下来的真实价值也足足有一百一十多万。
这就是各家心照不宣的福利了,官场规矩如此,谁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是各家衙门分配,并非是落入私人腰包,属于官办企业。
就算是御史得知,也无话可说。
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明码实价买来的,除了价格优惠之外,别的一切都是合规合法。
而且价格优惠亦是酬功之举,对有功之人的奖赏,谁敢不服?
不服你上啊!
什么?你说与民争利?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
朝廷给官员的只是名义和编制,比如巡抚衙门,只有一个巡抚和下面的典吏是朝廷计划内的,余下的师爷,书办,后勤,等等,这些都是由官员自己掏腰包解决的。
那么官员就只能向地方上伸手,地方敢拒绝上官么?不可能的嘛!于是下面的官员理所当然地就把这笔费用摊派在民众头上。
而有产业的衙门则不一样,不必向下面摊派,也不必巧立苛捐杂税,从自家产业收入里敢便是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妥妥地为朝廷减负,乃是不扰民的典范。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官员削尖了脑袋也要混到富裕省份当官的原因,衙门收入高啊,不必盘剥百姓也能发财,若是心思灵活的,就更是发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相比起庆功大会,分赃小会就要低调得多。
西厂代表自然是汪直;锦衣卫代表非侯明莫属,守备府自然是徐小公爷代表,同时也代表了刘大侉子等一众卫所,巡抚衙门是严师爷出席,镇守太监府由黄公公的干儿子小木子全权代表。
分配方案大家都是有默契的。
西厂主导,锦衣卫协助,出力最多,两家可独得三成。
巡抚衙门居中调度,也算是起了主力作用,可分得两成半。
守备府和调用的各地卫所人数众多,合计亦可分得两成半。
镇守太监府动用了孝陵卫,可分得一成。
余下一成,就是这次指挥的几大巨头和主要人员私下的分成。
这些人当然就是汪芷,方唐镜,徐小公爷,侯明,常风,刘大侉子,王恕,镇守太监黄华,徐老公爷这些行动的直接指挥者。
不过这些分配都是默认的不动产,也就是田产和商铺以及货物。
由于本次行动乃是西厂主导,所以优先挑选的权利汪芷是当仁不让的。
按照方唐镜的设想,田产庄园什么的一概不要,只要商铺。
田产大部份交给巡抚衙门,这就十分对巡抚衙门的胃口。
王恕治理南京,最大的心病就是怎么给官田减负。
按照方唐镜给出的建议是招抚受灾的流民。
若是人手不足,可以不惜远赴山西陕西这些地方招募。
现在手上陡然多出十余万亩公田,就可以收容一大批流民,减轻本地农户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