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想停都停不下啊!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速度产生的冲撞力,已足够撞死一头野牛!
副将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咔嚓!“,他甚至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挨了一箭的陈得全才刚刚栽倒着地!
此时的陈得全只觉得万念俱灰,完了,我挨了这箭,死定了!
这还是第一次死吧?陈得全只觉得胸口剧痛,自然以为必死无疑,倒地以后被地面磕着了后脑,才想起要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惨叫才一出口,便猛然间被人重重在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
“嬢的,还不赶快起来,有搞头!”
陈得全的叫声嘎然而止,却觉胸口虽是疼痛,但是并不像是被箭射穿了的模样,伸手一摸,甚至连血也没有流出来,但是护心镜却是被射成了碎片。
倒吸着凉气抬头一看,却见前一刻还疯狂突进的杀手正呆滞的站在距离方唐镜不到两尺的地方……
杀手的手里握着两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神情中恍惚着不敢置信的绝望!
此时的杀手,额头上肿起一个拳头大的血泡,鼻孔已经扁平,正在刷刷地往外流淌着欢快的血液,左肩外垂了下来,显然不是粉碎性骨折最少也是脱臼。
只是他虽然狼狈如斯,却仍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方唐镜,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骂道:
“畜生,畜生啊!你怎么可以怕死到这种程度!?”
以两人之间的垂直距离,不足两尺,似乎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要了方唐镜的小命。
可这两尺就是生与死的天堑,他这辈子再也休想超出这个距离!
方唐镜居高临下的看着掉进陷阱里的副将,就象是在看着一头垂死的野兽,淡淡地说道: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待出主谋,我可以饶你一命,命人为你包扎伤口;二是去死,烂在这坑里!”
方唐镜当然很惜命怕死,所以他虽然穿了小兵的服装,仍是没有半点安全感。
于是便命人连夜在自己身边挖了一道环形的陷阱。
任副将奸滑似鬼,也要吃了方唐镜的洗脚水。
副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连环三毒计,还不惜赔上了十多条专业人士性命来麻痹敌人,换了别人,早死在他剑下十几回了,可现在,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的心思可以细腻到如此程度,可以怕死到如此程度。
所以他在距离成功只有不到两尺的地方,一头摔进了陷阱。
而且是他自己全力以赴,迫不及待地扎了进去,没有人逼他,是他自觉自愿的。
副将只觉得悲愤难言,以他当时的速度,纵然是察觉到了也收不住脚啊。
更何况,他已经被近在咫尺的成功冲晕了头脑。
善泳者溺,善骑者堕,利令智晕者死于暴利,岂非很正常的事?
自然,以他的悍勇,纵然受了不轻的伤,却也不是不可以临死拼命,好歹拉一个垫背!
可不单单刚才疯狂突进时摔得头破血流,便是连脚下也被扎了数个血窟窿,钻心的痛啊!
这该死的陷阱,下面全都倒裁着利刃,箭头,带倒刺的竹签,没被扎成筛子,已经是副将武功高强,应变神速的结果了。
并且他也太小看看人了!方唐镜的怕死并不仅仅体现在陷阱上,。
便是连贴身护卫的亲兵也全都是穿着双层铁甲的。
护卫每多扛一下,自己的小命就多一份保障,陈得全的遭遇再一次证明,方唐镜总是对的。
“当啷!”副将扔掉手里的杀生剑,心里当真是百味杂陈,酸楚交加,长叹一声道:“在下愿降!”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弃暗投明,前途未可量也。”
方唐镜说着话,就转身向后走去,头也不回的打了一个手势!
所以松懈下来的副将猛然发觉,三支毒蛇般的羽箭遽然从三个不同方向电射了过来。
发觉的时候,想躲,已经太晚了!
副将顿时亡魂皆冒。
那少年不是已经受降了吗?怎的会突然反悔,他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