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了,重伤了,没治了!
三位大佬简直了,心头一万匹那什么马呼啸而过,人人都有吐血三升的冲动!
如果说之前是把他们当猴耍,现在就是当狗耍了。
所有的人,不光是三位上官,就是充当衙役的军士们,脸皮都在剧烈的抽搐。
看向方唐镜的目光都变得复杂无比,说不清是欣赏还是惋惜,是痛恨还是哀吊。
总之就不是看活人的目光。
这种开地图炮无差别的攻击,摆明了就是指着鼻子骂人:
“不客气地说,在座诸位都是垃圾!”
你这样作死,你妈妈知道吗?
可偏偏就算是明知挨耍了,还是不能马上还以颜色,原因无他,因为方唐镜无罪!
方唐镜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嫌疑推得干干净净。
什么见鬼的科场舞弊,跟我有什么相干?
我一个字都没写,你总不能平白污人作弊吧?
作弊是要有证据的,只要方唐镜答题,不论他作得是好是坏,都是证据,文章这东西,说你好你就好,就算不好说你好也是好的,最多反对的声音多一点而已。
可是一张白卷,那就没有好坏之分,根本不存在,好什么好坏什么坏。
白卷是无法做为证据的,就算是想要莫须有,上面也要有字啊!
当年岳爷爷受冤,起码也是写了四个字的“天日昭昭”!
当年冤枉周勃阴间造反,也是有纸人纸马纸兵器的。
就算要冤枉一个瞎子偷看国家机密,起码这个瞎子也是有眼珠的,能不能看是另一回事。
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放大,可一无所有的话还怎么大怎么小?
若是三位大佬将一个交白卷的考生打成科场舞弊,买题卖题,那绝对是要比秦桧来俊臣之流还要“遗臭万年”了。
他们敢么,不敢么?
就算是黄公公这等臭不可闻的竖阉也没这个胆,这不仅仅是个名声问题,而是由名声衍化而出的后续事件,若三人真敢如此做,不论是朝廷还是皇上还有天下士子百姓,谁会容得下他们?
最后的下场,自挂东机枝都是轻的了好不好。
怕是要世世代代子子孙孙要被打成“名教罪人”!
三人看着方唐镜,眼里要喷出火来。
畜生啊!
真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玩得很开心是不是?
“来人,呈上方唐镜的考案!”白御史心头哇凉,不过还是有些不信,非亲眼验看不可,很有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治疗之精神。
只要方唐镜写有一个字,不,那怕是一个句读或者墨点,白御史就决定拼着骂名判他一个“作文暗记,赂贿考官”的罪名,不弄死这厮难消心头怒气!
他现在已经非常理解李士实的心情,对付方唐镜这种人,要么自己躺平,要么方唐镜躺下,要么忍,要么残忍!
“报大人,没有方唐镜的墨卷。”书办兔子般跳了出去,又兔子般跑了回来,垂头丧气地禀报。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私藏了墨卷?”白大人又惊又怒,厉声斥责。
“报大人,他,他连姓名,籍贯,考号这些都没写,真真正正的白纸,没有墨卷。”书办战战兢兢,心里大叫倒霉。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做得也太绝了,连姓名都不留,就是想栽赃陷害都没有一点办法,门都没有,窗都没有,当真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口啊!
“呵呵,方秀才,当真是好算计,有诸葛之谋,伯温之策,让咱家好生佩服。”黄公公不服,决定强行给自己加戏,过一把主角光环的瘾,阴阴一笑,用公鸭嗓冷笑道:
“莫非方秀才早就打定主意要交白卷,是知道会东窗事发,事先就做了万全之准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