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喜乐每相亲。
方唐镜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日日苦读……人都胖子不少。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有秀娘伴读,想不胖似乎是一件比作八股文还要艰难数倍的事情。
每日里不重样的大补,若不是方唐镜每日坚持锻炼,把虚火化掉,眼看着都要流鼻血了。
好在肚子里的墨水也跟着体重与日俱增。
生活很有规律,早上读书,然后看名家讲义,接着是背经义及四书集注,临了最后便是练习八股。
读书有三到,眼到口到心到。
方唐镜自忖,此时勉强可以算是眼到口到,心到还是只到了一半。
也即能过目的全部默记,真正的意思还不能融会贯通。
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虽说读书未必有万卷,可方唐镜觉得应付乡试的把握也是越来越足。
不过方唐镜却是越来越感觉时间不够用了,无他,因为题量增加了。
八股制艺题从每天八道加到了十道,这是方唐镜开始进入到模拟考场的实战阶段。
要让自己习惯如何压缩时间,更好地适应不远的科举艰难。
原本一下午加晚上,做八道题目的时间也已经相当吃紧,和乡试头场一天的题量相当,七道八股题,外加五言八韵诗一首。
现在加上两道题量,一下子时间就相当紧了,所有人看到公子夜以继日的读书作文,都是咋舌,以公子之聪明敏捷,尚且如此毅力努力,不中当真就是没有天理了。
当然,每日的截搭题的破题游戏还是必须的,而秀娘出的题目也是越来越乱,简单点说,就是能把“独怆然而涕下”和“春风得意马蹄疾”搭在一起的那种,往往能让人吐血。
且对于秀娘出的题目,方唐镜还不能想太久,往往要靠着直觉提笔便写。
根据前人的总结,一般科举的时间,都是在破题上耗去大半功夫,因而谁能破得快又准,谁就能赢在起跑线上。
尤其在截搭题这种可以谋杀无数脑细胞的变态题目上,多一分熟悉就多一分把握。
当然,这种令无数士子苦大仇深的截搭题,方唐镜是当作放松和娱乐的心态来完成的,就当是脑筋急转弯,刺激自己从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
除了八股,策论也是另一个重头戏,经过数月的“地狱式锻炼”,方唐镜现在可以把重心转移到策论上了。
策论题皆出于五经,士子可选一经为自己的本经。
八股与策论,乡试会试都会考,乡头场七题,一般情况下,四书题占三道,五经题却占了四道。
虽说主要是以八股论高下,但五经题仍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大头。
所以方唐镜的学习任务其实还是蛮重的,四书采用是朱子集注这些已经烂熟于胸就不用多说了。
五经方面也是有很多讲究的,尤其是注疏的选择,大明之前可谓是洋洋大观。
永乐年间,成祖为了统一注蔬,颁布四书五经大全,废前朝注疏不用,重新勘定。
自此才定下:
易经主程传、朱子本义。
尚书主蔡氏传释及古注疏。
诗经主朱子集传。
春秋经主左氏、公羊、谷梁三传及胡安国、张洽传。
礼记主古注疏。
又过数年,再次重新勘定之后,春秋删张洽传不用,礼记止用陈澔的集说。
这套条条框框至此才算勘定,并一直沿用。
一般来说,五经里《诗经》最易,选的人相当多,《春秋》则是以史为鉴可以知兴亡,这方面的典籍和宏著最多,为有志治国平天下之人所青睐,选择的人最多,《易经》最难,也最玄,选的人自然最少。
方唐镜没得选,因为他的前身本已经选了春秋为本经,他本人是无可无不可的,自然不会舍掉原先的那部份经验和记忆,总不能重头学起吧。
但春秋也是五经里内容最复杂的,后现代曾有好事者统计过字数:
《周易》二万四千二百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