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铁栏栅,可以看见里面蜷缩的罪犯身形。
因为是杀人犯,所以监狱方面照例是给他开了挂的。
全身上下挂上了三十斤重的脚镣和二十斤重的大号枷锁。
并且中间还有一根拇指粗的铁链相连,使人不能站直,只能佝偻着身形。
这样一来,就成功地将犯人的行动能力降低了九成,纵然是一个武力值满级的高手,也锁成了战力值不足二的渣滓。
如此情形的犯人,不要说是暴起发难,就是正常的一切行动都相当不便。
就算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都可以一瞬间将犯人打得满地找牙。
说是砧板上的鱼也不为过。
而此时,这头死狗般可怜的囚徒只能侧卧着,将四肢尽量收缩,斜靠着墙角睡着。
当然,出于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象这样刚进来的囚犯是不可能睡得安稳的,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惶惶不安的睁大眼睛。
所以当牢头肆无忌惮的打开了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立刻惊恐地手脚并用缩到了墙角。
很好,一切都与牢头司空见惯的流程相符,果然是个贪生怕死,怂得不能再怂的脓包。
“贼死囚,见了大爷还敢嚣张,打不死你狗曰的。”
牢头怒骂着,挥舞皮鞭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按照套路,初次见面,不论囚徒是否恭敬,都是先来一顿杀威棒。
打掉他们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面掌控生杀大权的实际掌控者。
一鞭一道血印,内监里回荡着碜人的惨呼,不过,谁在乎?
凡是进到这里来的,除了那些个特殊的犯人之外,谁没挨过?
“畜生,你当自己是谁,敢看不起老子,老子打死你,打到你妈都认不得你!”
也算这货倒霉,通常这顿杀威棒也就二三十鞭,可今天牢头在方唐镜那里碰了一鼻子闷灰,心情不太靓,便要将这怒火找个地方发泄,就只能是这倒霉鬼了。
牢子哪里会跟人客气,直接就将这死囚当成那该死的方唐镜,玩了命的打。
所以原本预计小半盏茶时间的杀威棒,足足比以往多出了两倍时间,将这死囚打得遍体鳞伤,险些连牙齿都咬碎了。
这头死囚当然就是焦大人安排进来的专业杀手。
此人从小接受特殊训练,精通缩骨开锁,易容乔装,暗器投毒,是潜行暗杀的高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乃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以说,这什么枷锁脚镣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儿玩具,根本困不住他,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无声无息地做了这牢头,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所以还要挨打受罪,完全就是为了万无一失,同时也为了麻痹周围的人,免得自己发难时,万一弄出什么声响引人怀疑。
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数套行动方案,怎么出其不意地将这牢头弄晕,然后乔装打扮,换上牢头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出去将另外两名轮值的牢卒弄晕,然后从容地泡制方唐镜自杀。
这一切都是胸有成竹,熟极而流的了。
他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当打到第三十二鞭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发动。
对付一个狱卒而已,对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而言,便是让狱卒一只手也是十拿九稳,发动!
但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倒放回之前五秒,高手身后墙角的地方,一小块墙皮破裂,露出一个小小的黑洞。
与此同时,从黑洞里伸出一根吹管,扑哧一声,在皮鞭声和惨叫声的掩盖之下,从吹管里飞出一根绣花针一般大小的黝黑小针,毫无预兆地刺进了杀手的后腰。
高手只觉得后腰有点痒,似是被臭虫咬了一口,但如此微小的皮肉刺激与呼啸而来的皮鞭相比,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心上,加之手脚都戴着镣铐,也无法摸到后腰,因而也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打得很爽是吧,该轮到老子泡制你了,杀手低着头残忍地一笑。
这些牢子实在太业余了,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十八般酷刑,这点皮肉伤,对于一个专业人士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更不可能影响他的行动能力。
深吸了一口气,杀手就要发动缩骨的本事,将双手从枷锁里挣脱,然后只一个小巧的燕青十八翻就可以在牢头反应过来之前滚到他身前,并且出手重击牢头的裆部。
当这个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受到重击的时候,是会不由自主地麻痹上三到五个弹指时间的。
有了这三五个弹指的时间,杀手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暴起,一掌切在牢头的喉咙,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就会软软倒下。
而杀手扶着牢头将之再拖回到牢房死角,即便是外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牢头提着死囚在施暴,如此一来,便可从容与之对换衣服,一切都将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
堪称完美!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杀手又连吸了两口气,似乎有些和平时不一样,感觉空落落的。
不但没有力从丹田起的感觉,反倒是头有些发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杀手这一惊非动小同。
急忙又连吸了两口气,整个人已经头晕眼花,全身酸软无力,如同中了麻药一般。
我……草了,这,这个,戏本不是这样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