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关系!明知是假的,却道不破假在何处,岂不是丢了我‘藏器斋’的脸面?”
“大家都听到了吧,丢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脸,跟我没有半分银子的关系,请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唐镜摇头叹息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呃,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众人有些凌乱。
“所谓知识就是财富,君之爱财取之有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岂能连一点知识产权都不顾?”方唐镜又补充道。
“知识产权是个什么玩意?”众人又茫然了,总觉得不明觉厉的样子。
“简单的说,知识产权就是学知识要付费,就如拜师一般,要交学费。”方唐镜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遍。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厮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君子耻言利,看你装束,也是个读书人的样子,怎可开口闭口满身铜臭?”有人斥责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下何曾言利,在下只不过是告诉尔等一个道理,‘尊重知识’而已。”方唐镜嗤笑道:
“君子所见,尽皆是义,小人所想,唯利而已,仁兄何必如此心急,妄想着不劳而获,真是……唉!”
“你……”众人又无语了,再说下去便成了众人想不劳而获,这天还聊得下去么?
更何况,拜师还要准备束脩呢,要别人把独门秘技平白公开,也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
其实方唐镜本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只不过谁让这些纨绔子三番五次让自己不爽呢。
再说了,知识付费,乃是后世通行的做法,有何不可?
自己手上的银子也不富裕了,还有很多事要做,能从这些有钱又有闲的米虫身上赚点意外之财,何乐而不为。
“说钱就俗了,若你说的方法真的有理,吾等少不得补偿你的损失。”胖子首先开口,眼神里怀疑重重,不过却是多了些希冀,若是能用钱买来秘法,未偿不是一桩划算之事。
不知不觉之间,他竟是被方唐镜言语气度所折,默认了方唐镜能鉴别出这幅古画。
“正是,吾等又非白占便宜的小人。”
“你先说来听听,我却不相信你能找出其中的破绽,要知道,知道这幅画是赝品的人不少,可一连十多天过去,却是连一人都无法道出其破绽在何处,就凭你,呵呵!”
这简直就是废话,只要脑子不进水就猜得出来,在这里摆放了一幅稀世的“清明上河图”,百分百就是假的。
要知道,清明上河图的原版,也就是张择端版,京城古玩界出到十万两银子也是有价无市,其他版本的真品,作价也在一万到三万之间,这尼玛可都是天文数字。
这也是掌柜的故意为之,就是要借“清明上河图”的名气,把这个以文会友的名头打响。
掌柜有这个自信,没有人能找得出作假的地方。
这绝非吹牛,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制假的过程,连他这个做了三十年朝奉的都分辨不出来。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找出假在何处又是一回事,众人几乎天天到场,可纵然想破了脑袋,也看不出半分端倪来,可恼!
其实这一楼的字画少说也有两三百件,赝品按比例说也有二三十件的,这些天也陆续有人找出了一些赝品,可这些人偏偏盯着这幅“清明上河图”不放,实在因为它名头太大之故。
谁能拿下这幅“清明上河图”,便可一战成名,杨威古玩圈。
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些天,不光他们这些纨绔,就是同行,也多有混进来,想要打脸“快哉风”的,最后却无一不是折戟沉戈,乘兴而来,脸肿而归。
胖子就是这些人专门请来的高手,连他这个“藏器斋”的少公子都认输了,众人也就差不多完全死心了,自然不可能相信一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乡巴佬的话。
各人反应不一,但都是高度的怀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