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作为军人的第一本能,就是寻找掩体或者直接卧倒。
拖着个残废那位自然不可能找掩体,所以他就非常干搓利落的带着伤员扑倒在了地上。
也不顾不上伤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摁着人家的脑袋,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四周。
忽然他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自己这边……好像少了一个人。
那个负责警戒的兄弟不见了,而且是真儿真儿的不见了,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戴蒙!你在哪儿?回答我!”
他急促的在通讯频道内呼唤着对方。
可整个通讯频道内安静得像坏了似的,导致他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紧接着发生的事,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个圆圆的黑影从前方闪过,然后落到了他前方不远处,慢慢悠悠的滚到了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顿时被这东西吓得半死。
因为这个又圆又黑东西,正是那个失踪战友的脑瓜子的。
他亡魂大冒,举枪就朝那个东西飞来的大致方向扫射过去,直到打光一个弹夹都死死扣住扳机不肯松手。
可当他颤抖的换好子弹重新上膛,回头却发现那个伤员也不见了踪影。
这瞬间,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时间在他的身上不再流逝一般。
“入哋娘!你们有本事冲我来啊!搞偷袭欺负伤员算什么本事!
劳资就在这儿呢!等你们来抓劳资!你们这些垃圾蛮子!赶紧来啊!”
他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咆哮,每说几个字都要朝天开几枪,可谓嚣张至极。
放到古代这应该算是叫阵,对方需要派出一个人跟他一对一单挑。
拒绝的一方只会被视作胆小鼠辈,所以他这样做已经是把对方逼入墙角了。
对方想再躲下去都不可能了,于是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对手。
不知何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了他后方的废墟堆上,手上提着一根细长但略微有些扭曲的金属棍子,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这一看就是个蛮子,而且是在这破地方关了较长时间的蛮子,那这货身上的都不能被称之为衣服了,纯粹是一堆套在身上的破布。
不过有一说一,他确实有被震撼到。
“娘的,这是丐帮啊?打狗棍法?”
他心中暗暗吐槽着,明面上却是死死盯着那个胆敢“藐视”自己的蛮子。
突然又有些好奇,这蛮子是哪里来的勇气出来应战的?自己叫阵的时候可从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应战。
毕竟蛮子嘛,会识字写字都是蛮子之中的高质量人才了,更别说懂得“叫阵”这种老丘八装逼用的文化传统。
懂不懂暂且不提,这货难道没看到劳资手里有枪吗?真以为劳资乐意和你玩儿近战?
玩儿呢!劳资不现在开枪都已经是对垃圾蛮子的过度尊重了。
其实他已经打算好了,只要这个蠢兮兮的蛮子胆敢走到自己距离自己十步以内,就会立刻被自己的步枪打成筛子。
斗将的荣耀只能给予真正的勇士,下贱的蛮子还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他看着侧身划下垃圾堆,提着金属棍子正在朝自己走来找死的愚蠢蛮子,不由地勾勒起了一抹阴森笑容。
那十步的距离转瞬即逝,率先有所行动的竟然是那个该死的蛮子,十步还没到这个家伙就已经举起那个破棍子朝自己加速冲来。
面对这般找死的操作,他微微一惊,随即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举枪就射。
枪声响起,但同时还伴随着肉体受到剧烈打击的闷响声。
他感觉右眼的实现一暗,随即一抹猩红色出现在了左眼的视线中。
“这谁的血?”
失去意识前,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