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压着联邦打的统一联合了。
而他作为这无数二等兵中的一员,存在感低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他可不是那种新兵蛋子。
也不是那些才刚当了几年兵,战场都没真正的上过几次,手上沾的蛮子血也就洗一次手就干净了。
就像这种“小辣鸡”,还真就觉得自己的资历很牛逼哄哄的“老兵油子”。
他就是个纯粹的老兵。
杀敌杀到麻木,对生死也很冷漠。
这些年他除了吃饭睡觉,那就是想着自己啥时候能“躺进”忠烈祠里。
战死将士的铭牌,通常都会被送进忠烈祠里专门的地方存放保管。
家属去看,忠烈祠的管理人员就会抱着专门的迷你展示柜出来,给战死英灵的家属们看看。
展示柜里头是个软垫,铭牌就静静的放在那软垫的正中间。
看着确实有点“躺着”感觉。
所以不少将士们都戏称,说进忠烈祠那就是躺着。
永远的躺着。
而他,已经期盼自己能永远躺着的那一天很久很久了。
他举着枪往前走,目光如炬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敏锐感知。
即便在这种状态下,他似乎依然能走得很稳当。
不会摔,也不会踢到……某些障碍。
满地的“烂肉糊糊”,让跟在他身旁的兄弟们烦不胜烦,一个个都不得不经常视线下移来确认自己的路线是否“安全”。
可他就不同了。
他确实没有踢到。
因为他通常都是直接踩上去的。
军靴把那些烂肉踩得四分五裂,摊开在地上好大一片。
这就让原本紧跟在他身后的兄弟,都不得不绕开他前进的道路了。
这么恶心的东西,谁想踩上去啊!
他似乎也知道这些兄弟们的想法,嘴角不时勾勒起一丝笑容。
当然,这是嘲笑的笑。
他在嘲笑这些兄弟,明明每一个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回来的,为什么还都表现得跟那些个联邦少爷兵似的?
咱们当兵杀敌的,血肉模糊那不都是家常便饭吗?
他依稀想起那些战场,想起土地上那糟糕的“血泥路”。
一脚下去,就像是踩在一大块巨型的生猪红上。没走几步,自己浑身上下就都沾染了那种发黑的血色。
“停!”
他大脑陷入回忆的同时,敏锐的感知却丝毫没有落下,发现不对劲的他,立刻就举拳下令,让兄弟们停止前进。
兄弟们停下之后,立刻便切换成警戒的站位编队。
突击手在前、机枪手在侧、狙击手和医疗兵在后。
这是很标准的警戒站位。
但这次,却害惨了在后排的人。
忽然的,他们右侧的一栋别墅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给弄得粉碎。
紧接着,那股力量继续向前,竟直接碾过了在后排的几个兄弟。
伴随着一阵恶心的粉碎声,后排的三个兄弟便化作了一滩“烂肉糊糊”。
和他之前踩过的那些,如出一辙。
“那是什么?有谁看到了吗?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我瞎了吗?”
他朝天打了几枪,声嘶力竭的冲着剩下的兄弟们质问着。
因为……
他根本没看到有什么东西经过。
那栋别墅和那三个可怜的兄弟,就莫名其妙的被摧枯拉朽的撞碎和碾碎了。
就像是被神之手扫过一样。
无法接受这一切的他,只能通过质问战友来找回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