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那些人继续开始讨论的声音。
反而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说:
“燕王给了你们什么样的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还让你觉得他会花费精力救你们这些小兵?”
他顿时给吓了一激灵。
他很是奇怪,凭自己的听力居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还是说这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别愣着呀?说啊?燕王那老匹夫是怎么许诺给你们空头支票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继续说。
“没有好处!劳资在燕地长大!从小就知道自己家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
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我的学费都是燕王府提供的,家里没出一毛钱!
这样的王爷,我凭啥不给他卖命?
倒是你们这些逆贼,竟敢挑拨我们对王爷的衷心!其心可诛!
若不是我受制于你们,此刻定要将你们斩首示众!”
他大怒,挣扎着想要暴起杀人,却又被某种坚固的绳索绑住,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他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他只知道燕王府让自己家和自己都过得很好,所以他容不得有任何人说王爷的半点不是。
“呵,真是蠢得可以啊。”
他还在努力挣扎着,却忽然听到那个古怪的“长安人”突然说。
然后,他的眼罩就突然扯开了。
刺眼的光芒照得他眯起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东西。
“看清楚了?”
他又听到那人说。
这时他才终于能看清楚周围了。
自己似乎身处一条管道中,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简陋军服,手握一杆老古董步枪的短发男子。
那步枪真的很老,枪身看起来居然还是木质结构的,也没有瞄准镜。
如果机械瞄具也能勉强算的话……
再看看那拉栓,这很明显就是当年人均拉大栓“真男人”那个年代的枪嘛。
估计比他爹还老……
在看这人的军服,准确说应该只是一件破烂橙黄色工人装束。
说是军服,是因为这玩意儿胸前口袋上面还真有用来写部队番号的牌子。
只不过这人衣服上的啥也没有,就是一块空白的牌子。
他一度怀疑这是工号牌。
但这货又手持武器。
“战时状态下,若非战友或友军,且手持武器者,皆为敌人。”
———陆军作战条例
若按照条例上说的,眼前这个看起来跟乞丐似的家伙,不是敌人都不行了。
既然都是敌人了,他也懒得多看,便随意的转移了视线。
这管道里很大,不懂是输送什么的。
附近坐着很多人,都靠在离他稍远一些管道壁上。
这些人一堆堆的聚在一起,依靠着一盏盏油灯取暖。
装束和他身前这个敌人差不多,拿着或背着的枪也一个样。
有趣的是,这些人很多都是光头。
这是秃头奴啊……
什么时候奴隶能拿武器了?造反吗?
他狐疑的观察着这些人,心中越想越觉得奇怪。
不过他从这些人的脸上,都看到了绝望和恐惧,这让他很是兴奋。
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
待我大军一到!定将你们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