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还有子弹吗?!”
船舱走廊里,一个靠在桌子后面,肩膀中弹的蛮子俘虏,大吼着问旁人要子弹。
“没有了!我就这一个弹夹了!”
“我......”
有个人回应他了,但不是好消息,还有个人更惨,刚说出一个字便被贯穿了桌子的一发子弹打穿了脑壳。
他咬着牙,手里拿着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步枪,肩膀上还在滋滋冒血。
那个遗言只是个“我”字的可怜人,家里好像还有个未成年的妹妹要照顾,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现在或许还并不知道,她已经在这一刻变成孤儿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我们想活下去难道都有错吗?啊?说话啊?你们这帮侵略者凭什么这么做?”
他的情绪失控了,大吼着想要从对面那些凶恶的统一联合士兵身上,得到自己等人获得这种残酷待遇的原因。
十几秒后,对面如暴风骤雨般密集的火力彻底安静下来了。
仿佛是他的问题起了些作用。
“刚才是谁在问话?站起来!我们不会向你射击的!咱们来好好谈谈!”
一个听着就很猛的粗旷男声,从对面传了过来,那嗓门儿之大,甚至都在这船舱里形成了一阵阵回声效果。
他知道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用眼神示意剩下的同伴快走,他留下来拖延。
这种时候也没啥好矫情的了,幸存的同伴冲他点了点头后,便矮着身子往更后方快速撤去。
他们对于撤退这种事已经很专业了。
毕竟,换了谁短时间内重复做同一件事十几次,都能混出一点专业范儿来吧?
看着所有人都消失在了拐角,他这才扶着掩体缓缓起身,看向对面的敌人。
是啊,是敌人,在他眼里对面那些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然而在对面的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造反失败,即将被剿杀的倒霉蛮子而已。
“哟,还真敢站起来?有点勇气,本官欣赏你!
上头说要留几个活口,本官觉得你就非常适合当第一个。
本官王大胆!统一联合海军陆战队上尉参谋!是饶了你一命的大恩人!你可得给本官好好的记住咯!”
喊话的果然也是个壮汉,壮实得让他想起了那个已死的戈德曼恩。
不过在他看来,这货的憨批程度绝对远超戈德曼恩啊。
“别跟我说冷笑话了,你们统一联合剿匪留过活口吗?估计在你们眼里我也是造反的匪吧?毕竟全世界都是你们的,不服从你们统治的人就是匪,这没得商量。
你绕过我?我看是你的上级想拿我这条烂命作法吧?
想得倒是挺美!但劳资可不是随随便便任人宰割的羔羊!
劳资!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他狂笑着,像是发病了一般的,忽然冲出了掩体,朝对面冲了过去。
然后嘛,然后他就被打成筛子了。
重重地倒在地上,没受伤的手里滚落出一颗还没拉环的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