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使和其带来人手除外,除非他们心甘情愿,不然这世上还没人能逼迫这帮孤傲的华族人行礼。
随着一阵剧烈晃动,马车的帘子被一只套着链甲手套的手给掀开,身穿全副重甲的国师大人从马车上跳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沉重的铠甲穿在身上,让他落地时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硕大的秤砣。
瓦卢瓦大公更是一脸懵,狐疑的看了看那辆豪华的马车,心想里面的空间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得多,大到足够让他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穿上全副重甲,而一直骑马随行的自己居然全然不知。
不对,问题的重点不在这。
这又不是要打仗,回家丰功领赏你换上铠甲干什么?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嗯?造反?不会吧?!
想到这,瓦卢瓦大公紧张的摸上了自己腰间佩剑的剑柄。
倒不是不信任国师,实在是这位的权利和力量太大了,但凡有一点反心,对王国来说都会是滔天大祸。
但应该是他想多了,国师虽然身着全副重甲,但一下马车就把剑丢给了在一旁等待的儿子,随即便冲着王女跪了下去。
不是军伍中常用的单膝跪姿,而是直挺挺的双膝跪下,估计他的体重再加上铠甲的重量足够让膝盖上的甲片压进肉里了。
那种感觉,光是想想都疼得发抖。
可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冲王女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因为戴着头盔关系,这几个响头是真儿真儿的响。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个举动吓呆了,完全不知道是啥子情况,只有在迎接队伍比较后头的大使先生心中充满了好奇。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不顾尊严的向主君下跪,这样的人要么是奴婢,要么就是忠心至极的臣子。
如果是前者则不足为虑,区区一介奴仆还不配入吾辈的法眼。
但按照其得到的礼遇来看,此人多半属于后者.......那可就得好好关注一下了。”
他摸着胡子,隔着人群悄悄的审视了起国师,心中暗道。
对国师第一印象不大好的他,下意识的偏头看向身旁的某位丘八,想暗示其回去找情报局的人加强监视。
毕竟他说到底还是一介文官,和陆军情报局来往过多也不是件好事,只能指望身旁的那位本职老丘八了。
谁知道这厮居然站着在发呆,而且还有要睡着的迹象,口水都TM流出来了!
眼见这厮指望不上了,他只能默默的转过头去,换上了外交场合招牌微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凑起了热闹。
此时国师已经在儿子和亲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接受着周围众人的恭维,王女则哭哭啼啼的站在他身旁不断撒娇,毫不在意臣子们诧异的目光。
刚转过头来的大使先生,第一眼就和国师的目光交汇了。
他在看着国师,国师的目光也越过了吵闹的人群看着他。
这既是两人的首次见面,也是首次交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