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或许是一个合适的社交场合,但同时也可以是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
推杯换盏之间,是意志力与外交手腕的悄声博弈。
王女很清楚这点,所以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大使施压。
“让您遇到那样危险的状况,实在是我的过失,此次设宴就是想向您赔罪的,还望大使先生不要介意。”
她轻轻举杯,言语柔和,说的也是标准的长安官话,有魔法加持的她,学会一种语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她温柔的声音像是魔音穿脑,让在场那些性格孤傲的华族外交官们都不由得也举起了杯子,向她表达敬意。
大使却是很淡定,敷衍的举了举,然后不等她继续说话,自己先一饮而尽了。
还向周围亮了亮喝光的空酒杯,表示这杯自己干了,诸位随意。
大使都干了,和他一起来的几个外交官想不喝都不行,只能苦笑着喝了下去。
这些当地蛮子虽然原始,但酿出来的酒却是不输于任何华族名酒,辛辣的酒浆灌入喉咙中,让这些都是文人出身的外交官都开始摇头晃脑的发晕了起来。
而大使馆的武官却是凶猛,直接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就喝光了,看得在一旁侍候的宫女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要知道,这酒可是王女专门从王室酒窖最深处挑选出来的,是出了名的浓烈,当地号称“一杯倒”,也就是喝一杯就倒。
确实,那些外交官都倒下了,有的晕乎乎的趴在桌上打鼾,有的虽然还坐着,但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脑袋不停的晃。
最过分的要数坎德尔,这个老色批喝醉了之后就开始调戏侍候自己的宫女,甚至一个还不够,他连隔壁桌的都不放过,左拥右抱惹人注目。
“这娘么儿是想灌醉咱们?劳资喝’生命之水‘都不怕,会怕这种假的X锅头?”
一酒壶喝光了却屁事没有的武官,摸着脑袋冲隔壁桌的大使先生悄声道。
他还有点意犹未尽,转头就打发宫女帮自己拿隔壁桌的酒壶过来,反正隔壁桌的废物已经被放倒了,还不如给自己喝。
“她是想靠酒精麻痹我们,可惜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台阶下,而她要的是我们先服软。
这没得谈了,今天发生的事按照条约上的内容来看,我们已经可以宣战了。”
大使先生撇了他一眼,然后自己端起刚加满的酒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他说的是老家方言,刚好可以和同乡的武官交流,也防止了可能的偷听。
“那就宣!劳资带使馆里的两百人足够冲进王城干掉她了!等主力部队一到,里应外合之下,这座城市就是咱们的了。”
武官可能到底还是喝醉了,抓着酒壶口无遮拦的说了起来,嗓门儿属实不小,听得大使先生都看了王女好几眼,有些担心这些话被她给听到了。
这王八蛋喝醉了,脑袋也不灵光,操着一口王女绝对听得懂的官话,说得还是这种找死的言论,听得他心口发慌。
万一王女来个摔杯为号,自己被当场剁成肉泥,这岂不是白给了?
“闭嘴,你又不是王X策,还想一人灭一国吗?此地蛮夷众多,你想让麾下的儿郎们被它们添油添死吗?
如今与联邦的战事都快结束了,儿郎们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休息了,你这混账却还想着打仗,你家里没有妻儿老小等着吗?
把你的凶性放进肚子里!打打杀杀从来不是盛世该有的样子!
还有!用咱们的家乡话!你说官话是当她不存在吗?”
他怒斥着开始说胡话的武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其实他是很传统的文官,虽然常年从事外交工作让他学会了“变脸”,面对不同的人总是要准备多几副不同的面孔,他可以是和蔼可亲的老头子,也可以是幽默风趣的中年大叔,只要工作需要,他可以变成任何他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