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要塞区的一百二十余万大军被从北到南分为三个集团军,南北两个各分配三十万人,看着似乎不少,但其实都只是负责侧应中部的进攻。
真正主攻中部的中央集团军下辖十八个装甲师、二十五个机械化师和十二个步兵师以及八个预备师,共超过六十万名士兵。
陆航给他们配备了三十个大队的战机作为空中支援,海军的滨海舰队调集二十余艘军舰和两艘航母作为海上支援。
而他们面对的是敌军绵延近百公里的中部要塞区,是整条防线的防御的核心,几乎每一座堡垒都有厚重的金属加固,每一条地下通道也被层层加固,支撑结构都是由昂贵的合金材料制成。
得益于这些,中部要塞区在统一联合数个炮兵旅和海空军的长时间地毯式轰炸下都能保持着相对完好的防御体系。
进攻开始后更是依靠着工程部队对于地形完美利用,在第一波战斗中率先打残了敌方精锐装甲兵团,摧毁装甲载具百余辆,歼敌两千余人。
然而再怎么坚固的东西,面对来自内部的攻击时,多数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此时的形势和参谋部预计的情况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南北两个本来只是负责策应的战场居然成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交火短短几个小时下来,伤亡已经逼近五万人。
这两个集团军本就不是主力,战斗力得不到什么保证,之前打得顺利主要是装备和火力上的优势,可是这次原本应该给他们的支援都提前调去给中央集团军了,这导致他们基本是在“裸奔”的状态下强攻躲在坚固要塞内以逸待劳的敌军。
原定计划是他们上去咬一口,然后等中部战区打响后就把正规军撤下去,改派惩戒营上去保持一定的攻势。
然而战役打响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没有等到预想中撤退的命令,而是等来了总参谋部直接发布的强攻命令。
虽然明知道是送死,但他们必须服从命令,这两个以步兵为主的集团军开始玩儿命的往前怼。
十二个小时,重装备几乎打光了,一个中队的武装直升机A上去,被敌人的防空火力揍得那就跟下蛋似的,一掉就是好几架。
眼见着一架失控的鸿鹄砸到冲锋的友军集群里,直接帮敌人干掉了二十多口子当兵的和一辆步战车。
成堆的装甲车残骸堆在“高地”前面形成了一片人造掩体,那些惩戒营杂兵的尸体堆平了一个又一个碉堡,正规军两个整编师被打没了编制,被迫撤回国重新整编。
炮弹把焦黑的土地翻了又翻,原本躺在上面的无数尸骸都和焦土混在了一起。
有些个部队想给弟兄们收尸都难,因为跟尸体和脚下的土地一个样,都TM是焦黑焦黑的,看不出区别。
战场前沿,几个浑身脏兮兮的统一联合士兵趴在比他们身上还脏的土坡后头。
土坡上面有一辆侧翻的步战车还在冒着黑烟,敞开的炮塔舱门外挂着一具尸体,看着挺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岁,但是看肩章竟然是车长。
原本戴在头上的大帽檐军帽已经跌落到地上,脖子上被弹片打穿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鲜血顺着脸滴下去,给那黑黝黝的军帽上增添了些红色“装饰”。
再往前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座被炸得看不出原来长啥样的碉堡。说是碉堡,其实从外面看就是比周围的土地稍微高出那么一些罢了,炮火在改变地形的同时,也顺便给碉堡加上了“伪装”。
这座碉堡几乎被焦土彻底埋没了,若不是里头不断开火的机枪,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场上还真没人能发现它。
“闭嘴!你想害我们都被发现吗?”
离碉堡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名士兵躺在地上哀嚎着,他的腿被炸断了,随身携带的止痛药早就用光了,他只能用不断哀嚎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趴在土坡后面的队友并不能体会到他的痛苦,只是担心他的哀嚎声引来敌人。
他们之前和主力部队失散了,可是通讯里没有并传来撤退的命令,他们无奈只能一边躲避着满天乱飞的子弹和炮弹,一边继续向前推进。
谁知道躲着躲着居然摸到了敌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