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丘没有回答屈景,向殿内问道:“可还有人要再出来?”
按照文铮规矩,一国文士就只有一次。但为了那位,破例一次。
殿内安静,没人要出来。
“还等什么,封魁首吧。”
“那人估计是怕了,自认为比不过就不出来丢人了。”
项迪痛失武魁首,肚子正憋着一窝火。自己人不好骂,骂这个藏头露尾的人总可以吧。
屈景回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
可项迪却来劲:“不敢现身的鼠辈而已,说不定这诗都不是他写的。”
“谁知道他从哪里抄来的。”
吴丘面露不满,却不能指责他。毕竟对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也拿不准。
“再等等,”吴丘指着其中一只火炉,“等那根柴烧尽,若再无人出来,封魁首。”
王陆看着那刚加进去不久的,有半臂长的柴,等它烧完,怎么的也要一二刻钟。
“算了,终归缠着再写字查人要好。”
……
“王陆。”赵王突然点名。
王陆巴巴看着柴火,都没察觉,直到嬴政捅了捅他胳膊。
“王兄,赵王喊你。”
王陆朝赵王看去,一个挺胖的中年人盯着自己,和嬴政在邯郸时,并未见过面。
“果然相貌堂堂。”赵王说着,主动端起酒杯,“在邯郸时有些不愉快,都散在酒里。”
赵王豪爽饮下,王陆则人麻了。
他现在是站着的,袖中的布垂在空中,要是和坐时假饮酒,一眼就会被人看穿。
“你还在生寡人的气?”
“在邯郸时,未曾直接得罪你。”
“一杯酒都不肯喝?”
王陆想灭秦不假,也不打算去赵国,但公然打赵王的脸,令他难堪,还是不敢的。
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曝于人前,惹来太多人的注意,从而使自己的计划越来越不方便。
所以这酒……不喝也得喝。
王陆屏气吞酒,希望这样能醉得慢些。
“有机会来赵国,赵国永远视你为座上宾。”赵王打探到蛮蚕生意时秦国的收入后,可馋王陆这人了,要不是近年关,他都准备派郭开再去一次咸阳。
王陆打了个酒嗝,五识已经开始模糊。
“王陆,稷下学宫的虞坚可念叨着你呢。”
“还有那帮学子,都盼着你去学宫讲学。”
齐王也出来,同样礼贤下士端酒一杯。
“你只要想来,寡人派人去咸阳接。”
“……”
说话就说话,非得喝酒干嘛?
王陆看着刚被宫女斟满的酒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赵王的都喝了,齐王不喝不行。
两杯酒下肚,王陆全靠意志强撑着,不敢倒下。
他怕自己一旦倒下之后会说出什么秘密来,比如灭秦大计什么的。
这些话出口就是死罪。
得慎言。
嬴政知晓王陆酒量,现在能两杯不倒,已然有长进。
待齐王和赵王聊完后,他拉着王陆坐下,准备等酒稍微清醒些后向自家大王表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