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
半寸,
三指,
两指……
——这个疯子!
成矫怂了,他念着自己的身体金贵,胸口中上一剑,就算全秦王宫的医师此刻都在他身边候着,也不一定能救活。
——疯子!真的是疯子!
成矫卸力回头,与嬴政拉开距离。
嬴政则从始至终就似看不见成矫的剑,现在成矫后退,他往前一追,把瞄向胸口的剑尖快速挪到成矫头顶。
“咔”一声。
成矫束发的饰器削成两半,披头散发,显得很是狼狈。
“成儿!”韩霓跑过去,到处检查成矫的身体,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疯子!”成矫看着嬴政说道。
“万一弄伤了成儿,你怎么赔?”韩霓确定成矫无伤后,开始向嬴政发难。
但嬴政依旧面无表情地把剑收入剑鞘。
王陆看向秦王,只见秦王瞧嬴政的眼神满意极了。
“对别人狠,算不得厉害;对自己狠,才是难能可贵。”秦王夸道,“看似鲁莽,实则扬长避短,扭转了不利的局面。有胆识!不愧是寡人的血脉。”
“善!”
韩霓、成矫和王陆的脸色同时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嬴政获得秦王的赏识,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成矫的心性是最年轻的,他很想再更嬴政比一场一雪前耻。但对方要是再用“以命博命”的招式,他便一直无可奈何,完全发挥不出师傅们教他的精妙招式。
于是,越想越难受,脸几乎是一会青色,一会红色。
“都进来吧。”
秦王在太监的搀扶下说了一句,所有人在他之后回到殿内。
成矫散乱的头发被宫女重新整理好,用了干净的竹箸固定着。
韩霓脸上则明晃晃摆着我很生气的表情。
“只会舞刀弄枪的蛮子,永远上不得台面。”她说道,“公子是身份尊贵的人,又不是在挑选将军。”
“秦国不缺武夫,缺的是能替大王排忧解难的人。”
韩霓现在的说辞和之前的截然相反。
“说起这个,确实是寡人心中一道坎。”秦王这时候说道,“秦国贫弱,缺少人才。遇到难事,满朝上下找不到个可以善良的。”
“你二人以后在人才反面可以多多注意和重视,不能再走老路了。”
秦王这时想起前不久收到的消息。
“法家公孙鞅,你们二人可认识?”
成矫一愣,他有听过这个名字,但至于他的具体身份、年龄,他都不知晓。
反倒嬴政了解:“公孙鞅,卫国人,法家弟子。十六岁时于法家辩论会上逼得当时之人哑口无言,至此名声大噪。”
“后来游离列国,不断找寻各国大家进行辩论,切磋思想。”
“十九岁时,法家学问小圆满,被法家内的弟子视为管仲、乐毅等同一流的代表。”
秦王点头:“说得差不多了。”
“最近收到一些消息,公孙鞅开始了第二次周游。秦国是他即将游历的第三个国家,算算日子,他应该会在半个月后抵达咸阳。”
刚刚被嬴政占了风头,现在成矫问道:“这公孙鞅是准备第二次和各大家讲学问道?”
秦王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