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去邀请王陆,但找了小半个邯郸都没有见到人。
“王兄行踪和心思一样难以揣测。”
最后,嬴政到王陆落脚的客栈,和店佣和掌柜留了跳竹简片请他们转托后,才回到家中。
……
王陆慢悠悠地回到客栈,这几日在邯郸挺无聊的。
琳琅居的学子们又不能压迫地太紧,过犹不及。要是他们一生气,把嬴政赶出琳琅居可怎么办?谁来监视嬴政?
最幸运的还是,赵国派兵包围了嬴政的住处。
之前夜里时不时就会醒来打开窗户看看嬴政有没有逃走,如今不用这么辛苦了。
托赵国士卒的福,能一觉睡到天亮。
“客官。有人给您捎信?”店佣拦住了正准备上楼的王陆。
“男人,还是女人?”王陆有点小小的期待。
“男人。”
王陆扬起的眉毛立刻降下,恢复理智。
不过也挺好奇,自己在邯郸人生地不熟的,竟然还会有人给自己留信。
王陆等店佣从柜台账本底下取来竹简条,一看。
【王兄,今晚来家中赴宴——政】
很口语的一行话,并没有咬文嚼字,可能与嬴政“藏拙”的缘故有关。
王陆也没多想,将竹简条收好后上楼洗浴。
窗户一直关着,虽然他是男人、虽然附近也没有什么高的建筑能看见,但不关窗户总是给他一种羞耻感。
……
日近黄昏。
王陆洗浴后没多久,晾干自己的头发便朝嬴政的居所走去。
绕过街道巷口,打满补丁的破旧茅草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
“赵兵呢?”
王陆快走几步,绕着茅草屋看了一圈。
一个人也没有。
“赵兵集体偷懒?”
“不可能啊,一般军中的纪律都相当严明……这些兵怎么没了?”
“王兄!”嬴政正巧从外头回来,便和王陆招呼。
“政公子,赵兵呢?”
“撤了,全撤了。”嬴政笑道。
王陆是为数不多能见到嬴政笑容的人。
只是王陆笑不出来,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茅草屋,神情哀痛,却又不敢在嬴政面前表露出。
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之前好好的,琳琅居帮自己盯着白天,赵兵帮盯着晚上——嬴政插翅难逃。
现在赵兵撤退了,岂不是意味着嬴政可以逃回秦国?可以强大秦国?
然后自己被消失?!
“……”
王陆强忍下悲伤表情,问道:“政公子,这些兵怎么撤的?”
嬴政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兄,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是他的手笔吗?
不是他故意闹出大动静,以此来换取赵国高层的信任的吗?
“……”
嬴政快速思索——
懂了!
王兄,这是在再试探。
故意装出不知道的样子,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发现其中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