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远远的站在云头上,并没有急着落地,先向下看去,只见那些人,大半都聚拢在青云门的前山。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道装,长着红色脸膛的老者。岳明戈低声说道:“他便是飞羽门的门主,名叫沈宽。”
沈宽站在那里,昂然不语,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老者站出来说道:“青云门做了这些事,难道不应该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么?”
山前仍然云雾深锁,有些年轻人渐渐按耐不住,说道:“既然他们要做缩头乌龟,那我们就打进去!”
话音未落,忽然间从云雾之中传来一个很是清冷的声音:“怎么洛地六门,现在就只剩下对自己人叫嚣的胆子了么,有本事,对着海心宫的那帮人发去!”
顾颜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有些惊讶,心道:这声音好生耳熟。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云雾便散去了一些,露出一尊青色的牌楼来。站在牌楼之前的,却是那个顾颜刚刚见过的,名叫陆沾的少年。
他站在门前,哑着嗓子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对敌的时候,不见得有什么英勇,怎么,专冲着自己人发狠么?”
沈宽的身后,便响起了一阵叫骂之声,他皱了皱眉,将手向后一挥,踏前两步说道:“陆夫人,大伙儿也不是要故意来找你的麻烦,只是这些年,两地一直相安无事。令郎却突然闯下这么大的祸,大家心中忐忑,特来找你讨个说法。”
从陆沾身后走出一个身穿红装的女子,她不施粉黛,眉目清冷,神情不怒自威,淡淡得说道:“这本来便是我青云门的事,也不劳外人关照,诸位若把我青云门当成朋友,愿来帮手的,我万分感谢。否则的话,还请不要在一旁置喙!”
沈宽的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不满之色,说道:“洛地六门,一体同心,谁又能置身事外,六夫人,我知道令郎并非是真正的出手之人。杀死少宫主的凶手,另有其人,只要令郎把它说出来,我们同心协力找出这个人,也算给海心宫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那女子虽然面对着如此多的强敌,但眉宇间的清冷之色,丝毫未减,“沈真人这话,未免太过了。此事原本就是因小儿而起,更何况,那位出手的否认,还是小儿的救命恩人,漫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就算知道,又岂能泄露出来与他人知晓,这样的忘恩负义之人,岂是我青云门中人所为?”
沈宽眉宇间的冷厉之色愈来愈深,他冷冷的说道:“如此说来,陆夫人是铁了心,不会透露一二的了?”
这时在他的身后,忽然间从远处飞来一个中年道者,凑到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沈宽的脸色,微微一变。
站在云头上的顾颜,听到了他的话,那个,中年人是说:“海心宫的三魔尊,已经出动,但在半途之中又突然折返,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顾颜的眉头微微一动,原来海心宫有三位魔尊,不知洛地的魔修,比起苍梧来却又如何?
沈宽这时脸色稍缓,说道:“本宫已休书至海心宫,说明缘由,只要你们将那人的来历说出,我可像海心宫求情,担保你们无事,否则的话,一切后果,要由你们自己承担。”
女子冷笑了一声:“想不到沈大真人居然已经急急忙忙的去填海心宫的脚趾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只是这种事,我们青云门可没兴趣去做,你若有什么雷霆之怒,我接着便是!”
说罢,她长袖一拂,牵着陆沾的手,便要回转山门,对后面那些人理都不理。
沈宽被她抢白了几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难看,却又发作不得,他知道这位青云门主事的六夫人,向来言辞犀利,对人毫不留情。不过青云门,自从那位陆掌门,据说已丧身于海心宫之后,除了一个隐居已久的六祖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出名的高手了。而他们当年与洛地著名的炼丹大师,明无妄甚是相熟。因此才能在短短的百年之间,从一个外来的小门派,成为洛地六门之一,其门中的珍藏,必然超乎人们的想象。也不知道师弟在那边,动手了没有?
他咬了咬牙,便说道:“既是如此,事情未了之前,我只有将你们暂时看管起来,待事了之后,再行发落,陆夫人,得罪了!”
他将手一挥,身后的十余名修士,便分成两队,齐齐的向前冲去。随着这一声号令,站在空中的百余人,分别列队成四个方向,将青云门的山头牢牢的围了起来,手中的法器分别举起,像是隐隐的布成了一个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