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子伸出两只大手,一下子将两柄木剑抓拄,就像是冰水浇在火热的铁棒上面,顿时发出了丝丝的响声。青阳子本来枯瘦的脸色涨起了红晕,两只胳膊上的肌肉团团的隆起,这时青木道人手中的木杖忽然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化成一条青色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挟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青阳子喝道:“公子,请用本命元牌!”况轸本来有些犹豫,听他一喊,苍白的脸上变得胀红,一张口,就有一滴鲜血从他口中飞出来,悬在半空,手中那块木牌则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上面似乎有一张嘴要将那滴鲜血吞噬。
青阳子的脸这时胀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猛地大喝了一声,身上虬结的肌肉鼓了出来,衣衫都开始片片碎裂,随即平地涌起了大片白光,像是汪洋大海一样,把那条青龙完全裹住。这时徐夫人也不再发动手中的灵器,而是握紧了锐金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顾颜握紧了手,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时就听徐夫人须发贲张的一声大喝,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同时白光完全淹没了那条青龙,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那滴悬在半空的本命精血本来沉沉浮浮的向着木牌飘去,随着那一声巨响,猛地停住,然后木牌上面浮起极亮的血光,然后“啪”的一声,爆炸开来,在空中炸成无数的血色粉末。随着那声巨响,在远处飞来一道人影,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把那滴本命精血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在况轸的身上印了一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声:“爆。”虚空中就有一团血雾一下子爆炸开来,方圆数丈之内的空气好像都被一下子抽空了,然后再猛地爆发出来,地面都被震开了一道大缝,四周的灵气都变得无比混乱起来。况轸喷出了一口鲜血,飞也似的向后坠去。
顾颜就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重重击了一下,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看空中那块木牌已经爆成了碎粉,而那滴鲜血仍然奇异的停留在空中,这时一个身影缓缓的落下来,一只手擎出个青色的玉瓶,用手一招,那滴血就飘了进去。那人身材高瘦,皮肤枯干,正是方才与青木道人对战的青阳子。
变故忽生于腋肘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徐夫人的那一箭射出去之后,场中搏斗的白光与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青木道人手中的木杖断成两截,脸色苍白,嘴角浸着鲜血,显然受了暗伤,但脸上却全是欣喜之情,问道:“可得手了?”
青阳子轻轻一晃手中的玉瓶,然后就在他身上消失不见了。他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说道:“有了这滴本命精血,大事可期了。”
况轸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样,知道这次受伤不轻,他勉强站起身来,大怒道:“你竟敢毁去元命神牌,不怕受心魔反噬吗?”
青阳子淡淡的道:“我已经请祖师用离阳之火炼化了我体内的心魔,那块元命牌早就不起作用了。要是你父亲还在,说不定以他独门的秘法,还能够对我造成影响,至于你……差得远呢。”
况轸又惊又怒的说道:“那你为何还不留去,难道你是为……”他脸上忽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叫道:“你想盗宝!”
青阳子面色慢慢变冷,说道:“不错。那个玉匣,只有用秦家嫡系子孙的本命精血,才能打开。秦家血脉,也就剩你一根独苗了。现在,你乖乖的把玉匣交出来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让你安心去了就是。”
秦舞扬这时也不像先前一样的淡定,她尖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单掌竖在胸前,向众人低头行了一个很标准的道门礼节,“南泽坤仪宗门下第十六代弟子青阳,向徐道友,两位秦道友见礼。”
秦舞扬道:“你是坤仪宗的弟子,潜伏在我家中,意欲何为?”
青木道人冷哼道:“尊家是南泽的大族,互派些探子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尊家难道没在别的家族中埋藏人手?”
秦舞扬被他用话一僵,一时竟无法回答,青木道人说道:“你将那片古仙人的残页交出来吧,我和青阳师弟就放你们两人离去,至于这位秦道友,他是秦家嫡系如今的唯一血脉,只能斩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