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仗大的后果便是,许沧刚刚率领士兵到达,刘年已经在家门口等候了。
看到这般气象森严的士兵,刘年心脏咯噔一下,差点摔倒,朝身边小厮咬牙道:“我兄长什么时候到来?”
小厮也被士兵散发的寒意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已、已经去、去禀报了,应、应该快、快了……”
刘年提起一口气,强自在脸上堆起笑容,朝许沧拱手笑道:“这位大人辛苦了,不知草民所犯何事,有劳大人亲临,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进府一叙?”
许沧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刘年,高手的杀伐气息,更是不断逼向刘年。
眼看刘年便要踉跄着跌倒,许沧这才开口道:“不必,阁下只需还钱!”
“还、还钱?”刘年惊道:“我什么时候欠了大人的钱?”
“你不必知道!”
刘年脸一黑,差点跌倒。
自古欠钱的是大爷,没见过要钱这么横的!
偏偏,围观的百姓听到许沧这样说,不仅没觉得不妥,反而掩嘴偷笑,一个个摆明了要看刘年的笑话。
“好!”
刘年被气到了,咬牙切齿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口气,当真欠钱,我们刘家五世三公,更有在宫中当贵妃的娘娘,难道还会欠着你的钱不还吗?”
“可这位大人连我在何处欠钱,欠了多少都不告知,难道,这便是天家法度,是我大周的法度吗?”
刘年也是见过大人物的,再者,他名义上经商,实则是为刘言奔走,经常在刘言身边。
刘言言语之中,丝毫没将皇上放在眼中,刘年有样学样,对禁宫那位天地,同样没丝毫敬畏之心。
刘年此刻的表现,就好比小孩的厌恶,一般随着大人。
大人若是不喜欢某个亲戚子弟或者朋友,那么小孩也会跟着甩脸色一般。
许沧冷笑:“怎么,仗着刘家的家世,便可欠钱不还,强行抵赖了吗?”
“帝都这么多人家,我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来找你要债,不是你欠我钱什么?”
刘年张口结舌,这、这不是自己给那些家奴教导的说辞吗,怎么跑到自己身上了?
许沧冷冷一笑,逼人的气魄再现,喝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们不打算还钱,我们只能自己讨要,来啊!”
士兵整齐一诺,十人一小队,在刘年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直接奔入刘年家宅。
刘年的家宅不过是三进院子,这倒不是他不想搞大或者没钱搞大,实在是再大,就有僭越嫌疑。
不过,正因为小,反而精。
里面从最基本的杯盘桌椅,一件件都是能说得出来历的珍品。
各种玉玩珍器,孤本画藏,更是价值连城。
士兵一番搜捡,拿出来的物事,就连许沧看了都感觉富贵逼人。
围观百姓看了,更是大声叫好。
许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刘年是怎么搬空白蔷父兄一家的,许沧便原样奉还。
刘年看着进进出出的士兵,越来越空虚的家宅,到最后……
一队士兵握着大刀,走向刘年。
刘年吓得软了,靠在大门上才没摔倒,小队长却很是平静道:“这扇门也要带走,麻烦让让。”
不等刘年反应过来,士兵上前,三下两下,便熟练的卸走大门,刘年直接摔倒在地。
本来繁华富庶的院落,一下子变的冷清凄清……
刘年颓然坐倒在地,心中悲凉的同时,又生出无边怨恨。
安土重迁,家宅兴旺,是每个人骨子里面带来的传统观念。
今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