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寿赶紧扑向张贺,拼命将张贺的剑给夺了下来,嘴里着急的喊着:“中宫仆切莫多想,机密之事,我实在混账,失言了!向中宫仆赔罪!”
见张贺情绪稳定下来,许延寿紧紧攥着张贺的佩剑,作揖做到底给张贺连连赔罪。
过了许久,张贺激动的心情才算是平复下来,面色发黑,语气不善的向许延寿问道:“灭族之言,大长秋都可告诉下仆,大长秋竟问出令下仆如此寒心之言,万望大长秋接下来说的话,能令下仆信服。”
张贺刚刚一番动作,确实令许延寿对张贺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对于此事,许延寿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了,但计划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不然也不会失言说出那样的话。
见张贺平静了,许延寿眼中之中透漏着狠色道:“我欲擒长公主!”
张贺一听,先是瞳孔猛然放大,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大小。
他沉默了,神情带着谨慎思索看了许延寿,片刻张贺躬身向许延寿拜道:“下仆愿为先驱。若有闪失,还请大长秋告诉吾弟安世,病已乃先帝骨血,为兄未曾求过他一件事,唯有此事,请吾弟定要照顾好病已,令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也不枉我随太子一场。”
许延寿听到此言,有些失望,显然,张贺说这些话明显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牵扯进来。
但许延寿知道,甚为光禄勋,宫廷政变怎么可能不将他给牵涉进来。
虽然没达到通过张贺,利用光禄勋兵力的目的,但是许延寿知道张贺作为故太子刘据的嫡系,纵然被汉武帝大肆屠杀了一遍又一遍,但在宫中依旧残留些许势力的。
张贺愿意跟着许延寿干,就代表故太子刘据在宫中仅剩的那一丝势力,甚至是宫外的一些势力已经愿意跟着许延寿参与到这件抄家灭族的谋划之中了。
许延寿听此,上前一步,拿着张贺的佩剑对着左手食指一划,鲜血流了出来,大拇放在手心,其余四指指天发誓道:“我许延寿在此立誓,有生之年有朝一日,定让太子骨血病已光明正大祭祀太子!”
张贺听此,涕泪交加,拜倒在地哽咽的说道:“下仆残躯就此卖与大长秋了!”
许延寿将张贺搀扶起来,嘴里说着道:“中宫仆不必如此。太子乃陛下嫡长子,先帝未为太子立太子妃,史皇孙乃太子长子便是承祧,曾皇孙又乃史皇孙嫡子。
延寿自幼蒙受先帝赏识大恩,岂能令先帝嫡脉断绝!”
这话颇有些大逆不道,若是照着这个意思,现在的皇帝刘弗陵根本没资格作为承祧汉武帝——虽然按照宗法确实如此。
但谁让汉武帝立刘弗陵为太子了呢,小宗代大宗,目前承祧的确实是刘弗陵。
别管怎么说,许延寿这一誓言,一下击穿了张贺的心里防线,收了张贺的心。
张贺再没有什么顾虑,开口说道:“大长秋,当年太子遭遇祸事,从者纷纷被先帝清洗,但侥幸躲过清洗的一批人,知晓皇曾孙尚在,由我默默联络着。此乃吾等信物,若是大长秋用得上,可以此联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