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臣已经打定主意出境尝试牧守一方。
岂能再任绣衣使者之头目?
且陛下意欲重建绣衣使者可曾考虑大将军、左将军等人的想法?
大将军、左将军等势大,岂能让陛下如愿?”
经许延寿这么一说,汉昭帝原本眼中热切的光芒顿时沉寂下来。
过了片刻,汉昭帝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瑞侯所言极是,是朕太过着急了。
可朕贵为天子,如今只有瑞侯一人可用。岂不可悲?”
紧接着两人在这无人之处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此时,许延寿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虽无法重建绣衣使者。但陛下却非无人可用。”
“瑞侯何出此言?”汉昭帝一声,眉毛一挑,诧异中带着些许期待的问道。
许延寿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一个大礼道:“还请陛下饶恕臣隐瞒陛下之罪。”
汉昭帝赶紧将许延寿扶起来道:“瑞侯何必如此。你自幼便伴我左右。若我再治罪与你,恐怕我真诚孤家寡人了!”
动情至此,甚至汉昭帝都不再曾自己为“朕”了。
许延寿这才起身道:“钩弋夫人临终之前曾给臣遗留一封信件及一些信物。
思及陛下当年年幼,臣未曾向陛下述说此事。
今日陛下既然提及绣衣使者之事,臣自然不敢隐瞒,因此将此事告知陛下。”
“母后曾给你遗留下信件和信物?”汉昭帝一皱眉头问道。
许延寿轻轻颔首道:“此事信件及信物留在当年臣在宫中的住所处。”
汉昭帝一听,催促道:“快领朕去看看!”
“诺!”许延寿应了一声。
汉昭帝和许延寿二人来到了当年许延寿的居住之处。
许延寿也已经许久未来这里了,他四处看了看,一切都宛如当年汉武帝时期一样。
许延寿进入屋子,走到屋子里面,自己挖的一个隐蔽的保存东西的墙角处。
将墙角的砖瓦搬开,许延寿将自从钩弋夫人去世之后便没有再动过的这东西拿了出来。
外面盛放信件、信物的盒子已经生锈了。
许延寿将盒子打开,将信件和信物拿出来,双手捧着躬身递给了汉昭帝。
汉昭帝看着许延寿一眼,将信件、信物接了过来。
他先看了一下那信物。
那信物乃是赵国故国印玺。
汉昭帝看了几眼,便将其递给了许延寿。
接着便是两封信件。
汉昭帝将那钩弋夫人写给许延寿的信件翻开。
看了起来。
“瑞侯,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妾身恐怕已经去了。……”
汉昭帝眼睛盯着帛书上的内容,先是面色如常,但紧接着手上颤动,眼中泪光闪闪,待将帛书上的内容读完,汉昭帝竟失声痛哭起来。
许延寿见此叹息一声,没多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汉昭帝痛哭怀念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