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众人神色颇为严肃。
“这是怎么了?”许延寿心中有些疑惑。
霍光看到许延寿到来,开口对众人说道:“瑞侯为陛下钦点前来议事,坐下吧。”
许延寿听此,躬身向空出主位,坐在主位一侧的霍光行礼道:“诺!”
待许延寿坐定,霍光开口道:“诸位已经到期了。那我就说说吧。青州刺史隽不疑得到秘报,燕王刘旦密谋与中山王刘长、齐王之孙刘泽等有勾结的迹象。
今日商议此事该如何?”
车骑将军金日磾显然病情更加言重了,相比上一次许延寿见到金日磾时候脸色更为蜡黄了,他轻咳一声说道:“此事我认为暂时不宜大动干戈。”
倒是左将军上官桀跃跃欲试道:“大将军,此谋逆之举,当讨伐以警众人。”
丞相田千秋已经有衰老的迹象了,竟然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御史大夫则开口:“此前解围朔方,钱财耗费不少,恐军费不足以大军用度。”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有主张声讨的,有主张圣旨责备的,还有沉默不语的。
许延寿也没有说话。
这时候大将军霍光目视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的许延寿说道:“瑞侯。此事你怎么看?”
许延寿沉吟片刻道:“大将军,请恕我冒昧问一下,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这等事何必要证据?”大鸿胪田广明一脸不悦的看着许延寿,“有此苗头就不行!”
许延寿并未因为其本身为九卿便胆怯,他站起来开口说道:“大鸿胪!大将军、车骑将军、左将军、御史大夫等,皆非刘姓。
若无确凿证据,便怂恿大将军大肆抓捕刘姓诸侯王。大鸿胪你安的什么心?”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许延寿。
尤其是大将军长史,自己的老岳丈杨敞,更是坐在那里给许延寿拼了命的使眼色。
但许延寿却并未注意到。
确实如此,尽管经过这段时间,刘弗陵经过对匈奴出征算是稳固了其作为皇帝的权威,不再动荡了。
但是辅政的在刘姓宗室来开,毕竟乃是外姓人。
若是有证据证明刘姓的几个诸侯王造反,那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若是无证据,仅凭捕风捉影之事便要治诸侯王之罪,这事儿其他刘姓诸侯怎么看?
因此许延寿之言一出,那大鸿胪田广明便一阵语塞,面色涨红指着许延寿道:“你……”
许延寿瞥了其一眼没说话,继续坐下了。
这时候那左将军上官桀瞄了一眼许延寿道:“瑞侯说的颇有道理,此事不得不考虑。
但却也不得不防。”
“对,我的意思就是无论有没有证据,先做好防备,有这个苗头就做好防备。”那田广明顺着左将军的话说道。
许延寿还是没有说话。
霍光听此点点头道:“确实无真凭实据不可贸然起兵,但也不可不防。令各个郡国国相严密监视,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通知中枢。
车骑将军、左将军可还有其他要补充的?”
金日磾轻咳一声道:“没有了。”
左将军上官桀的开口:“大将军思虑周全。”
“既然无异议,此时就这么定下了。下一个议题……”
许延寿一听,一阵恍惚,我这个秩比千石的小官就进了政治局议政了?
显然,许延寿深知展现一下自己便可以了,没必要再多出风头,因此之后的议题许延寿不痛不痒的附和了两句。
一上午,事情才算是结束。
会议到了尾声,霍光说道:“此众多事物大家回去之后进款办理,切莫懈怠。散了吧。”
“诺!”众人应声向大将军拜道,之后纷纷散去。
许延寿也跟在众人的背后向霍光行礼。
许延寿刚走出议事殿外,杨敞就喊着:“延寿,延寿。且慢走。”
许延寿一听,赶紧回头,向自己这老岳父拜道:“岳丈,可有何事?”
杨敞冷哼一声说道:“瑞侯你可是威风啊,在议事殿内就撅了大鸿胪的面子,厉害啊。”
许延寿无奈:“不然呢,我只是和大鸿胪观点不同罢了。”
杨敞道:“那也不能说的那么尖锐。毕竟他是大鸿胪。行了,这次吸取教训,下次千万莫要犯下这样的错误了。
大将军找你,你跟我来吧。”
“大将军找我何事?”许延寿有些疑惑。
杨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到了你就知道了。”
许延寿点了点头,跟着杨敞来到了霍光办公之处。
杨敞乃是大将军府长史,非霍光的亲信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他直接领着许延寿进入了屋中。
此时霍光正批阅地方上奏的奏疏。
或者说每次霍光召见许延寿的时候,他总是这种状态。
杨敞拱手对霍光说道:“大将军,瑞侯带来了。”
霍光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先坐一会,待我批阅完这个奏疏。”
杨敞听此,开口对许延寿说道:“大将军既然说了,那你就先坐下吧。”
“诺!”许延寿拱手行礼道。
没多久,霍光算是批阅完奏疏了,这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将毛笔放放在笔架之上,抬头看向了坐在一侧的许延寿和杨敞。
霍光先是打趣说道:“杨长史。你好啊,没想到下手那么早,竟然赚了个人中龙凤的女婿!”
杨敞被霍光这么一打趣,显然有点囧,他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大将军可别笑话我了,延寿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今天在意识殿内,一点也不给大鸿胪面子,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