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校尉李仲接过这些账本,有些意外为何会有燃烧的痕迹,但却并未多在意,而是拿在手里就地翻看起来。
这一看,司隶校尉当即脸色一变,冷哼说道:“拿着朝廷俸禄,竟然做出此等事,该杀!”
接着司隶校尉对许延寿道:“瑞侯。先帝曾诏书‘六条问事’赋予刺史职责,其第六条为,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政令。
除两千石外,寻常刺史本不可监察两千石以下官员。
但我乃司隶校尉,非刺史。三辅、三河、弘农七郡,百官无论大小,尽可监察。
瑞侯,今日可曾愿随我前往河南,查办此事?”
许延寿思虑片刻,想了一下,自己来洛阳的时候,为了便宜行事,只带了一个侍从还死了。
这年代可不算太平,一个人回长安还是有点小危险。
当即许延寿道:“李司隶所邀,不敢辞。我愿前往。”
司隶校尉点点头,招呼身边的几个人道:“将此证物带上。”
接着转头对许延寿道:“瑞侯,不如同乘如何?”
“多谢李司隶盛邀。”许延寿也没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显然,这司隶校尉情商不低,上了车便开始主导起话题来。
从许延寿之前跟着上官桀解围朔方,到先帝在的时候两人如何通过不同的方式获得汉武帝信任的。
一番闲聊,两人便拉进了不少距离。
本来,许延寿也没跑多远,不过半日,两人就到了这洛阳城。
此时折返回去的几个官兵已经前往太守府回报自己失利的事情了。
那太守并未出面,洛阳城的长史、主簿等官员商议着此事。
“此前就听闻司隶校尉巡查三辅、三河及弘农七郡,没想到竟然这时候来了。”那洛阳长史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唉,那许延年进献些许钱财,我原本也并未在意,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竟然成了天大的祸事。”主簿也无奈的附和着。
太守府一个从事说道:“二位别在这叹息了,赶紧想想该如何应对吧。”
“能如何应对,只能是不认账。”一个人幽幽说着。
“都怪你们,我当时便说,这笔钱不能拿,不能拿。你们非拿,现在出事了吧。”
“那你倒是别拿啊!拿了就别说这些屁话!”
……
众人本想到纸笺斋的掌柜进贡的这笔钱本来能细水长流。
谁知领了不到半年,就出事了,简直血亏。
但司隶校尉即将到达此地,这群家伙不想对策,却疯狂的相互甩锅。
就在众人疯狂的争吵着相互甩锅之际,此时门外有人通禀道:“报!司隶校尉李仲李司隶持节前来!”
这一个通禀宛如催命符一样,一瞬间让整个屋子里面的官员们鸦雀无声起来。
众人相互看了看,却发现每个人眼中尽皆带着绝望。
大家伙儿都知道,此事恐怕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