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许延寿为何这么晚了仍然来找自己,段彭祖还是将许延寿请进了屋子里面。
待两人坐下,段彭祖先开口道:“军御史,此前纸笺斋的那个伙计已经招认了一些东西了,根据招认的情况,基本可以判断,纸笺斋的掌柜果然做了假账,贪腐了纸笺斋的钱财,并且可能数额不算小。”
许延寿听此,点点头道:“彭祖。我也是临时想到的,我前来查账,我此番恐怕已经引起我这个族叔的怀疑了。别的不怕,我就怕他铤而走险,若是他为了毁坏证据,将纸笺斋付之一炬,那该怎么办?”
段彭祖一听,倒吸一口凉气道:“不可能吧,此乃洛阳,若店铺失火,恐怕要牵连金市数家相邻的铺面。”
许延寿严肃说道:“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这件事。”
段彭祖听此,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踱着步子。
片刻之后段彭祖对许延寿道:“事情紧急,若真如此,恐怕还真容易出问题。军御史,此时已经宵禁了,你不便在洛阳城中活动。
我为贼曹,有宵禁临时行走之权,你今夜暂且在此处休息。
我前去纸笺斋盯着。”
说完段彭祖拿起武器,出了府门,对众人高声道:“兄弟们,陪我出一趟公差!”
说着便领着众人匆匆离开了府上,向着纸笺斋的方向赶去。
许延寿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开。
待了许久,段彭祖也还没回来。
到了半夜,疲惫不堪的许延寿打了个哈欠,在府中其他人的带领之下,在临时的床榻之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一阵喧哗将许延寿惊醒。
许延寿根本就没洗漱,皱眉揉了揉眼睛就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出门就看到兴奋的段彭祖和身边的几个手下满面红光的又说有笑。
看到许延寿从屋子里面出来,段彭祖兴奋的一瘸一拐的向许延寿快步走过来,拱手便带着雀跃说道:“军御史,托你的福!我立下了大功了!”
许延寿一听,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段彭祖嘿嘿笑着说道:“军御史,您真是料事如神。我们到了那纸笺斋所在之后,就看着纸笺斋里面灯影绰绰的,有些奇怪。
但并未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
我们耐心等了片刻,谁知道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屋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种东西燃烧的焦糊味。
我带着兄弟冲进去,果然发现异常了,这群家伙果然在烧东西!
其中就有纸笺斋那掌柜。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们烧的乃是些许账本,我们赶紧将火扑灭,兄弟们当场就将烧东西的几个人给制服了。
洛阳金市禁火,抓到纵火的,大功一件。
嘿嘿,军御史,恐怕我和兄弟们都得领奖励了。”
许延寿一听,松了一口气说道:“这群家伙还算有良心,只是烧账本,并未烧店面。
对了,账本呢?”
段彭祖道:“还在店里面呢。我寻思这些恐怕是他们的罪证,因此令人给看管起来了。”
“做得好!”许延寿激动的拍了一下段彭祖的肩膀,说道:“快领我前去看看这些账本!”
段彭祖此时打了个哈欠道:“军御史,我一夜未睡了。有兄弟在店里守着呢。你自己去不就好了么!”
许延寿看着段彭祖满脸倦容,也没在说啥,招呼着自己的随从便前往了金市纸笺斋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