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寿一瞧,将数好的准备付账的钱拿在手里也并未立即付账,而是看向了那伙计。
那伙计却一把将许延寿的钱夺过来道:“这纸明明是你自己撕坏的,凭什么让我给你拿新的!”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许延寿侍从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怒目瞪着这伙计高声喊道。
“哟,怎么,这是真想找事啊!”这伙计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许延寿侍从的面前,有恃无恐的瞪着许延寿的侍从。
而此时店里面其他买纸的那些人也纷纷愤恨的看着那伙计,并同情且无奈的看着许延寿和他的侍从二人。
但却并没有因为店的伙计态度如此恶劣、店大欺客就转身离开。
因为纸笺斋的纸张实在属于有价无市,想用就得忍受伙计这恶劣的态度。
“怎么了?”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接近五十岁的男子从里屋出来。
刚刚那趾高气扬的伙计赶紧一路小跑跑过去,对此人点头哈腰的说道:“许掌柜,没什么。有人闹事。”
出来的这人就是许延寿的族叔许延年,名字和许延寿的就差一个字,当年也是许延寿和许广汉商议让他来洛阳主持洛阳纸笺斋各项工作事物的。
许延寿此时朝自己这族叔看了过去,面含笑意拱手说道:“十五叔别来无恙。”
这许延年和许延寿老爹的关系没出五服,论年龄来说和许延寿老爹那一辈的排在十五位,因此许延寿喊其为十五叔。
许延年先是一愣,接着大步走到许延寿的面前说道:“延寿,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仓促之间,让十五叔怎么好好招待你。”
此时那刚刚趾高气扬的伙计都愣住了,瞪着眼,张着嘴看着叔侄二人说着话。
许延寿这族叔嘴里面说的话是客套无比,但是许延寿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许延寿呵呵笑着:“前些日子前往朔方,打了个胜仗。陛下特意准许我可休息几日。
左右无事,寻思洛阳这边的铺子自从开业之后,我尚未来过,而且洛阳乃东都,此前先帝东巡时候曾来过此处,但也未能好好逛逛瞧瞧,再加上接近年关,因此便想着来洛阳瞧瞧,顺便勉励勉励大伙一年的辛苦。
可是我看啊,大伙儿过的滋润,不用我勉励啊!”
说着的时候,许延寿眼睛还向刚刚冲自己牛逼轰轰的家伙轻轻撇了一眼。
那刚刚找事的伙计一听许延寿这话,当即脸色大变,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看向了自己的掌柜许延年。
许延年在里屋显然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有可能这伙计这态度对待顾客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明知道这伙计对待许延寿的态度不对,许延年还是对许延寿求情说道:“延寿。你看这事儿确实是这个小子不对。但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别计较了吧。”
那伙计听此,没有一丝犹豫,刷的一下,直接跪在许延寿面前,面带哀求的抬头看向了许延寿道:“瑞侯,您大人有大量,将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许延寿一听,忍不住嗤笑一下,接着开口道:“十五叔,我在军中任军御史,也曾带队和匈奴明枪明刀的血淋淋的厮杀过。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我军中,若出现恐怕还未等和匈奴开战,便被军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