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吉一听,心中沉思了片刻,叹息一声道:“我大汉以孝治天下,陛下乃是曾皇孙曾祖,臣岂能阻止他们见面?但左将军,还请臣跟随前去。否则臣不放心。”
上官桀点点头道:“此乃理所当然之事。那丙廷尉,咱们收拾收拾启程吧。”
“还请左将军稍候片刻。”
说完,丙吉当着上官桀的面,让拿年轻女子收拾好一切,抱着刘病已出了监狱。
上官桀早已经准备好了车驾,领兵护卫着刘病已前往五祚宫赶去。
到了五祚宫,上官桀赶紧向汉武帝复命。
汉武帝听闻自己的曾孙无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点着头道:“你有心了。”
“臣当不得陛下称赞。”上官桀跪地拜到,接着说道,“陛下,臣自作主张,令丙廷尉将曾皇孙带来此地,陛下是否面见丙廷尉和曾皇孙?”
汉武帝一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叹息一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诺!”上官桀这才应了一声令外面的丙吉抱着刘病已进入殿中。
丙吉抱着刘病已入殿,将刘病已放下,这才跪地拜道:“臣丙吉拜见陛下。”
“丙卿起身吧。”汉武帝微微颔首,接着看向了那有些胆怯站在那里咬着手指头的刘病已。
汉武帝眼前一阵恍惚,忽然看到了当年卫子夫抱着三岁的刘据,在池水畔嬉戏玩耍的画面。
耳旁仿佛响起来小时候的刘据咯咯笑着的声音。
汉武帝浑浊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小人儿模样劲头和当年的刘据简直一模一样,一种难以言述的心痛让汉武帝一阵眩晕。
过了许久,汉武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才伤感的说道:“朕死之后,恢复朕这个曾孙的宗室身份吧,待他长大之后,朕允许其祭祀卫太子及史皇孙,令人在掖庭将其抚养长大吧。行了,将他抱走吧。”
上官桀听此,一愣,没想到将这曾皇孙抱来此地,汉武帝见了一面就完事了。
但既然是汉武帝如此安排了,上官桀赶紧应声道:“诺!”
丙吉则跪地道:“臣替曾皇孙谢过陛下!”
此前曾皇孙之名,虽实际确实是,但因为戴罪之人,也已经被贬为庶人了,称呼上确实有点不何时。
现在经过汉武帝这么一说,这曾皇孙算是坐实了。
接着丙吉便将曾皇孙抱起来,离开了殿中。
离开后的,刘据自小到大,两人见面的情形在汉武帝的眼前浮现出来,汉武帝一阵老泪纵横,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
上官桀看汉武帝晕倒,赶紧喊了一下。
然而却未有应声。
接着赶紧请医匠过来。
医匠一把脉,皱眉道:“此前陛下尚有月余,不知为何,观此脉象,恐怕陛下就在今明两日了。”
上官桀听此,神情一怔,怎么能不知,乃是汉武帝面见了曾皇孙之后,心神消耗过大所影响了。
他叹息一声道:“还是请太子、大将军和车骑将军来此,商量一下吧。”
桑弘羊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吩咐人前去将刘弗陵、霍光、金日磾请来此准备商议汉武帝身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