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目送上官桀离开,汉武帝内心不安道:“也不知左将军是否还来得及。”
许延寿安慰道:“陛下,曾皇孙乃陛下血脉,吉人天相,定然无事。”
桑弘羊附和道:“瑞侯所言极是,且瑞侯本乃人之祥瑞,既然已经开口,想来曾皇孙平安无事。”
听到这话,许延寿却满心蛋疼,也不知金日磾怎么想的,糊里糊涂就给他扣了一个人之祥瑞的帽子,到现在,摘都摘不掉了。
汉武帝微微点头,道:“我道为何龙气会流向长安廷狱之中。原来朕的曾孙在郡邸狱之中。”
接着一想,自己儿子本身也只有八岁,自己的曾孙也就三岁左右。
两人年岁差距不大,有部分龙气却流到了自己曾孙身上,显然,很有可能未来的皇位也将有可能再次回归到刘据一脉头上。汉武帝道:“或许这是朕的祖宗见据儿冤屈,补偿据儿的吧。”
说完,汉武帝闭上眼睛,刘据的形象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桑弘羊趁着此时,看了许延寿一眼,心中暗自想着:“我曾听闻瑞侯曾收敛太子尸骨,显然此前乃是卫太子一系之人。
却不知陛下为何未将其清洗,反倒是为他拜官封侯。此人虽年幼,却不可小觑啊!”
然而,桑弘羊接着想到:“但瑞侯却未想过,此事若被有心人传至太子之耳,免不了令太子对其有所嫌隙,他为何会这么做,难道瑞侯竟如此忠义?”
许延寿却没考虑桑弘羊怎么想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此时长安,内谒者令郭穣点齐人马已经气势汹汹的直扑曾皇孙刘病已所在的郡邸狱处。
手中火把点的旺盛,郭穣对身后人马道:“诸位,给我将这里围住!”
此时丙吉还在审理当年巫蛊之祸,太子子弄父兵的案子,正留在此处呢。
他被郡邸狱的狱卒禀报了此事之后,赶紧披上衣服起来出来。
他看到郡邸狱已经被围住了,不禁皱眉,开口看向了那领头的郭穣。
郭穣气势汹汹的对着丙吉问道:“你可是廷尉丙吉?”
“正是下走!不知足下何人?”丙吉拱手向此人问道。
郭穣道:“我乃内谒者令郭穣。奉陛下之令,诛灭郡邸狱所有囚徒。丙廷尉,让开吧。”
丙吉一听,皱眉说道:“丙廷尉,曾皇孙在此。我认为还是向陛下说一声的好。”
郭穣心中冷笑:“杀的就是所谓的曾皇孙!”
但是他却凛然说道:“我说了,我乃奉陛下之令,诛灭廷狱所有囚徒!所有,你明白吗!还不快让开。”
听此,丙吉心中一沉,但是却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说道:“别说陛下的亲曾孙在此了,就算是曾皇孙不在,普通人都不能无辜被杀!请郭令君回去告诉陛下,恕臣不能奉诏!”
说完,往后一退,道:“左右,将我郡邸狱守好,若要有人硬闯,杀无赦!”
此时的狱卒乃是实打实的军队人员,兵甲装备或许没有主战部队的好,但是却也齐全可用。
而廷尉乃是部队的长官,狱卒自然听从丙吉的命令,一个个将枪戟放平,警惕的看着众人。
郭穣面色难看,他本想着利用汉武帝的诏书之令,让丙吉投鼠忌器之下,不敢阻挡,自己能轻而易举将曾皇孙诛杀,没想到丙吉的脑袋竟然如此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