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汉武帝才算是消消气,此时的汉武帝坐在那里,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失不见,反倒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就在此时汉武帝的眼神无意识的看向了许延寿这边,他眼睛一亮,开口对许延寿问道:“瑞侯,你觉得田千秋如何?”
许延寿一听心中一惊,有些左右为难,此时说好,明显汉武帝受到了刚刚出使匈奴回来的使者所传的匈奴单于对田千秋任丞相的嘲讽影响。
此时说不好,恐怕要得罪田千秋了,若是汉武帝改了主意,不再任由田千秋担任丞相还好,若是没采纳汉武帝的意见,就凭借此时,许延寿虽是个关内侯,但本职却还是个侍郎,日子恐怕不好过。
沉吟了片刻,许延寿还是说道:“陛下,并非我觉得田千秋怎么样。子曰‘狄夷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我堂堂华夏乃王化之地,何必在意饮毛茹血之辈的狺狺狂吠!”
汉武帝听此,先是一呆,接着哈哈大笑说道:“瑞侯此言得之!朕乃大汉皇帝,何必在意一狄夷头目之言语!”
看到汉武帝怒气全消失,此时许延寿才说道:“陛下,田丞相任期处理政事可有疏漏?”
汉武帝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并无。”
许延寿接着问道:“陛下,田丞相任职可有做期欺瞒、违背陛下之事?”
汉武帝接着思索了一下,继续摇头道:“也没有。”
许延寿接着问道:“陛下,田丞相可有德行上的缺失?”
汉武帝思索了一番,叹息道:“田千秋谨慎正直,私德无亏。”
许延寿此时不再言语。
汉武帝听此,忽然觉得废了丞相,实在是没什么借口。
然而别管怎么说,出使匈奴的使者带回来的匈奴单于的话还是让汉武帝心中不舒服,汉武帝不甘心的说道:“田卿德行高洁,善政稳妥,对朕也是从善如流。但委实稳当,缺失进取锐意之心。朕颇为为难啊。”
听此一言,许延寿怎么能不知道汉武帝已经确定田千秋的丞相当的很称职,但是面子上还是过意不去。
许延寿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身边的刘弗陵对汉武帝说道:“陛下,六皇子今日只有六岁。”
说完,许延寿闭上了嘴巴。
汉武帝一听,看了看刘弗陵,当即醒悟,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黄门面色煞白,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连滚带爬的到了汉武帝的身下喊道:“陛下,不好了。钩弋夫人自尽了。”
许延寿一听,一脸的震惊。
汉武帝一听,手也不自觉的颤动一下,但起码脸上还能保持平静,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小黄门哭泣着说道:“陛下,昨日奴婢听陛下命令,前去通知六皇子以后就不留在她身边了,而是由陛下您带在身边。钩弋夫人当时还没什么事情。
今天一早,侍女前去侍奉钩弋夫人起床,发现钩弋夫人的的床下有一摊血。
侍女赶紧跑过去看了看钩弋夫人,却发现钩弋夫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吓的惊慌失措,大声叫喊,钩弋宫的宦者前来告知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