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使不得啊!”
“陛下折煞老朽了……”
“陛下……”
见汉武帝给自己行礼,众人动情的纷纷喊道身体前倾,想要将汉武帝扶起,但又生怕自己身份地位低微,不配扶汉武帝起身。
旁边的钩弋夫人见此,赶紧扶住颤巍巍的汉武帝。
此时汉武帝才动情的说道:“诸位将士,自今日起,汝等吃喝用度,国家供养。我大汉仁孝治天下,绝不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
“陛下!”众人听此,泣不成声。
汉武帝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又和众老将士们聊了几句,然而越聊,汉武帝的心中也不是滋味:这群将士家中几乎没有完整的。
不是因为离开部队的时候,负了伤,成了累赘,不能耕种而打了光棍。
就是加入部队时候已经成亲,但一天天的等待之下,妻子遭受不住数年十数年无一丝消息,改嫁他人。
亦或者,成亲之后,有了男孩子,被征发徭役,或渺无音讯,或已获得死讯。
再有就是有了女子,却因为生活困难,为免孩子口赋,提前将女婴溺亡;又或者,虽对孩子疼爱有加,但天灾起,收成无,但税赋仍需缴纳,导致家中破产,无奈之下只能卖女求活。
汉武帝越听越难受,他知道这是他一手造成的,此时的他甚至都有几分,无法坦然面对这群纵然自己间接造成他们家破人亡,仍信任自己的老兵们。
许延寿看汉武帝情绪又有几分激动,生怕除了什么时候,赶紧用眼神示意了钩弋夫人一眼,钩弋夫人在许延寿的提示下,劝说汉武帝和这群老兵离开了。
回到许延寿的家中,过了许久,汉武帝才算是平抑了自己那波荡不已的情绪。
“瑞侯说得对。”汉武帝缓缓小声说道,“朕的壮丽江山,都是这群将士们的苦楚和血泪奠基而成的。朕有亏与他们啊!”
钩弋夫人劝诫道:“不过是群黔首罢了,陛下何必自责。”
听此,汉武帝瞪着眼怒斥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若无这群黔首你我早已死在匈奴铁蹄之下了!”
钩弋夫人哪里见过汉武帝如此训斥自己,吓的跪在那里,身体颤抖也不敢说话。
见此,汉武帝走皱眉道:“行了,你退下吧。来人,将瑞侯叫来。”
“诺。”
门口待命的侍从应了一声,去找寻许延寿了。
此时的许延寿可算是抽空和自己的老父亲稍稍聊了一下。
此前许光汉经常给老父亲写信,介绍他们在长安的情况。
但信上能记载的信息毕竟是有限的,此时许父正慈爱的看着许延寿,细心的询问着在长安是否吃得饱、穿得暖,过的舒心。
虽然言语细碎,但许延寿还是从他的语言语气中听出了父亲的慈爱和关心。
两个人家长里短的聊着,此时许延寿依稀记得许光汉说过自己二兄在家守着许父读书。
然而如今归家,许延寿仍然没见到,他不禁奇怪的向自己的父亲问道:“大人,不知为何未曾见到二兄啊?”
“你二兄他……”
这边许父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一个喊声传了过来。
“瑞侯!”许延寿和许父看向了外面,发现是汉武帝的贴身侍从。
看到许延寿和许父交谈,他赶紧走到许延寿的身躬身拜道:“瑞侯,陛下有诏。”
许延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接着转脸对自己父亲说道:“大人,待会我来,咱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