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破奴眼中含恨看了一眼许延寿和许夫人,说道:“并非如此。契书没有给我。”
许延寿看到了姚破奴的眼神,知道应该是许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丙吉继续说道:“你说你已经将契书给他了,可有何证据?”
许延寿顿时语塞,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契书之事,发放契书之时,我家中众奴仆、及征召我家中奴仆将士见证。若右监可查其他被征召众人,定有契书在身。”
“你家中奴仆不可作证,其他奴仆及见证将士何在?”丙吉继续开口。
许延寿摇头说道:“太子造反,长安城乱战,不知他们是生是死,我们自然不知他们在哪。”
“那就是没有证据咯?”丙吉开口。
许广汉、许夫人及许家众奴仆听此,吓的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许延寿却面色不改说道:“丙右监,若能证明我许家已经将契书发还给他本人,是否可脱罪。”
“哦?”丙吉诧异道,“你且说说看。”
许延寿胸有成竹的说道:“丙右监,他的契书是我亲自给他的,当时他们被太子强征,凶多吉少,我不忍心他们兵败被杀依旧是奴隶之身,凡是参与到此事的,我均将契书发还给了他们。
若按照推论,契书起码在兵败被抓之前或被杀之后,依旧在他们身上。若是被杀,契书应该还在其身上,若是被抓,我想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将契书扔掉。因此,契书至少在被抓之后仍然在他身上。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推论,契书只有可能是其在下狱之后被其或藏匿,或毁坏。
但因下狱,他不可能接触刀兵及火焰,被毁极有可能是被其吞咽,但契书为帛书,虽然质地轻薄,但是却难以下咽。目前,尚未知我发放契书的其他家中奴仆情况,他就敢如此陷害我等,我不信他做事如此周密。
因此,我认为,契书应该被他藏匿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许延寿猛然转头,大声冲着啊姚破奴喊道。
那姚破奴被许延寿一盯,接着一喝,浑身一哆嗦,看向许延寿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丙吉听此,忍不住点点头,满眼里都是对许延寿的赞赏,他立刻开口说道:“立即搜查关押他的监狱,是否存在藏匿契书。”
“诺。”两人出列躬身对丙右监行礼之后离开。
没多久,两人回来,其中一人捧着帛书模样的东西递给了丙吉。
丙吉一看,果然是此人的契书,他眯着眼睛说道:“果然如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姚破奴听此,低着头也不言语。
许夫人激动的抱着许广汉流着泪,后面的众女仆也哭出声来。
许广汉也抱着许夫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此时丙吉才道一声:“哼,带其他证人。”
两边牙门再次出列,没多久,带着一人过来了。
许延寿定睛一看,竟然发现是前去征兵的那领头的将士。
那将士看到许延寿,轻轻对其点头。
那姚破奴见此,满脸写着绝望。
许延寿见此心中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没什么悬念了,这事儿稳了。
此人被押着跪立在大堂之上。
丙吉开口指着许延寿和姚破奴问道:”此二人,你是否认识。“
此人点点头。
“认识。当日太子征兵,他就是被征召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这个小孩不仅仅将契书发还给了他们,还每人给了一副兵甲防身。”他扭头看着许延寿和姚破奴说道。
“真相大白,看来许家是被陷害了!姚破奴,你为何陷害许家!快给我从实招来!”丙吉一拍惊堂木对着那脸上麻木的姚破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