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桦骢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尉迟宝林不是凶手,但人家认罪了,鄂国公府了的管家,还送来尉迟敬德的亲笔书信,不能轻饶尉迟宝林这个不孝子。
尉迟敬德理由也很简单:完犊子玩意儿,打架就往死里打,大不了赔谢家一百贯钱,打残了还得负责他医药费……
李世民看看周桦骢,又看看写起居注的杜正伦,随后找来了刑部尚书李道宗和大理寺卿裴俊。
大家扫了一眼供词,很明显尉迟宝林就是顶缸的,但谁都没说,因为都不知道李世民是啥意思。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对着内侍挥挥手,“去把李德铠找来。”
不多时,一身铠甲的李德铠出现了。
“德凯,谢赛飞被打的时候,你当值?”
“陛下,是臣替巡防营的一名都尉当值。”李德铠说的有点心虚。
“按照周爱卿的调查结果,和巡防营的记录,那段时间你们应该在十里亭,不是晚到,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李德铠立马支支吾吾起来。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德凯,朕记得你成人礼的时候,朕亲自传你了一套断槊的技法,对吧?”
“陛下,臣……臣……”
“人到底是谁打残的?”李世民眼神冰冷的看着李德铠,“是你,还是尉迟宝林?”
“陛下,都不是。”李德铠一躬身,“巡防营的出勤记录没错,也不是臣从中作梗,那天接替当值的时候,有人缺席了,在等人。臣真的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整个巡防营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些都无关紧要,朕问你,是谁打伤谢赛飞的?”
“是……是程铁柱!”
“我……”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自己心塞了,“断槊之法,那么多人学不会,他学会了?”
“长年打铁,一大把子力气,还懂得找发力点,学的自然比别人快!”李德铠偷眼看着李世民,“陛下,谢赛飞进京抢亮子的媳妇,该打!老程家占理!”
“我呸!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一个健步蹿下台阶,对着李德铠的屁股就是一脚。
“陛下,臣觉得李德铠在撒谎。”杜正伦抿抿嘴,“明明就是尉迟宝林劫道,打伤了谢赛飞,后来周大人调查,事发了,不得已才打断了谢赛飞的腿。”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懵逼,还是裴俊的反映最快,重重的点点头,“陛下,臣也觉得李德铠在撒谎,凶手很明显就是尉迟宝林。”
随即,李道宗也开口了,“对对对,凶手怎么可能是个打铁的呢,老臣可以作证,那天在小清河见到程铁柱了,他没机会行凶的。”
“德凯,你重新说,你参与了吗?”李世民目光中带着一点期待。
“这……”
李德铠挠挠头,一脸懵逼,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笑了笑,语重心长,“德凯,事情终究要处理的,单从证词上看,漏洞百出,尉迟宝林的罪名是不成立。周大人平日里很忙,你帮助周大人尽早结案吧。”
李德铠听闻,立刻懂了,“陛下,臣记起来。就是尉迟宝林贿赂臣,让臣和巡城卫晚一点去十里亭,就是尉迟宝林在官路上行凶,臣追到护城河的时候,追到了尉迟宝林,但臣念及是朋友情谊,就把人放了,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