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在第二天,备足了重礼,去了英国公府,却没去卫国公府。
此时的英国公李绩不仅是国公,还是右仆射,程处亮对门阀的事情了解不多,想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陈郡谢家倒是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李绩号称瓦岗寨的智囊,能文能武,一辈子活的没灾没难,这事儿问别人还真就不行,只能问李绩。
“呵。”李绩正在暖棚里面看兵书,瞥了一眼程处亮,“咋的,有了爵位就牛了,不给老夫行礼了?”
“李伯伯,哪能呢!”程处亮急忙给李绩行礼,然后坐在茶台旁,开始烧水泡茶。
“李伯伯,陛下给我定日子了,您老知道吧?”
烧好茶,程处亮给李绩倒了一杯。
“知道啊,只等银环那丫头回来,就办订婚宴。老夫可是备了三份重礼呢。”
“谢伯伯。”
然后,这俩人就陷入了沉默。
“不是,伯伯,你不问我点儿什么?”程处亮见李绩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一急,“您老就不问问我来干啥的?”
“为啥要问?”李绩瞥了一眼程处亮,“你娶媳妇,和老夫有啥关系?”
“伯伯,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程处亮凑近了李绩,“都知道您老是咱大唐的首席智囊,小子一撅屁股您老就知道拉几个粪蛋儿……您老就和小子说道说道。”
李绩抿了一口茶,“咋说呢,去药师家提亲的人,我们都认识,知节最熟悉。罗士信没战死的时候,知节还鼓噪罗士信锤过人家。”
“啊?”程处亮挠挠头,“姓谢的我都不知道啊,没听过。”
“瓦岗寨当年有五虎将,单雄信、王君可、王伯当、你牛进达叔叔,剩下一个叫做谢科,也就是谢映登!”
“你父程知节被我用计一激,做了混世魔王。但本质上知节还是个瓦岗寨的一个搅屎棍子……”
说到这,李绩觉得这个比喻有些不妥,“我就是一个比喻,你别多想。大家当时都不齐心。尤其是谢映登不服管教。知节就找来罗士信,几句话一挑拨,谢映登就被罗士信揍了。”
“裴元庆攻打瓦岗时,谢映登飞箭救下单雄信;后来也是我用计,让谢映登与王伯当一起,在山马关计赚裴府家眷,裴元庆三父子得以顺利归瓦岗。在后面,大家都知道了,李密用江山换美人,谢映登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出家为道。”
“但是谢映登却有子嗣,他的儿子叫谢赛飞,一直都生活在江南,也就是所谓的衣冠南渡。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依旧是江南最牛的存在。谢家在关陇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药师是武勋世家之首,李银环深得药师真传,又是云麾将军,所以李银环是很多家族联姻的对象。谢赛飞是仗着谢家现在强势,逼退了所有人,来药师家提亲的。”
“嫁女儿是自己家的事情,拒绝就是了。况且,李银环是我媳妇!”
“那不一样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在贞观元年的时候,谢家就把礼给送来了。”李绩笑眯眯的看着程处亮,“这件事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抢了谢赛飞的媳妇!”
“……”程处亮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