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裴俊和孙附加正要回家,却发现程处亮自投罗网了。
二人一愣,相互对望一眼:又犯啥事儿了?
“处亮,你咋又来了?”裴俊问。
“有人弹劾我谋反,陛下让我进来面壁思过。”程处亮顿了顿,“旨意一会就下来了。裴叔叔,最里面那间干净,我还住那间。”
“……”
裴俊险些被一口唾沫星子给淹死,立刻打发狱卒给程处亮安排牢房,程处亮对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一年不进来机会,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自己姓程。
牢头屁颠屁颠的安排,“二公子,又打架了?”
“干架才多大点事儿?犯得上进死牢?”程处亮无所谓的扫了一眼牢头,“这次是意图谋逆!”
“对了,去我家搞点吃的。”程处亮解下腰间的钱袋子,“这个,请弟兄们喝茶的。”
牢房还是那间老房,干净透亮,窗户口朝阳,就好像是为程处亮量身打造的一样,迄今为止,最里面这间牢房,只有程处亮一人蹲过。
“好嘞。”牢头笑了笑,“二公子,想吃些什么?”
“火锅吧。老规矩,一切开销,去我府上结算。”
“好嘞!”牢头也笑的,程处亮是这里的常客,别管是真关还是假关,都要细心对待。毕竟程处亮是帝婿,他爹是老魔王,招惹不起。
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里只有我住过吧?”
“二公子,这间牢房是给斩立决的犯人的,即将问斩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关进来。”
“那我岂不成了大奸大恶之人?”
“二公子说笑了,您每次进来最多也就是十几天,这里面的牢房干净不吵闹,正好适合您。”
“好了,准备一下吧。你在和狱卒们定一桌,最近你们的吃喝,我管了。”
“谢二公子。”
一个人坐牢,没啥意思,程处亮搞出来硬纸板,做了一副扑克牌,做了一副麻将牌。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招呼来牢头,“我记得你是右武卫的吧?”
“是的呢。以前是亲卫营的。”牢头顿了顿,“一家人!”
“把这个带去给杨务廉,让他用象牙做两套,再用木头做几套,我要送人。”
“晚上,咱们摆一桌,一遍吃饭喝酒,我在一边教你们打牌!”
“小子你是什么人?在这死牢里吆五喝六的?”在程处亮的斜对面,一个人从杂草里面做起来,上下打量程处亮。
“东平县子!”程处亮扫了对方一眼,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那就是有本事的人了?”对面笑了笑。
“还行吧,基本上大唐全国而言,我的本事最大。”
“这里挺无聊的,能不能让他们给我搞点书看看?”
“行是行……”程处亮一脸嫌弃的扫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牢头,“给他收拾收拾,太埋汰了。”
“好嘞,这就去安排。热水肯定是没有了。给他打扫打扫老房,换套干净的衣服,洗个凉水澡还是没问题的。”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