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终究而言,他们要的并不是要入主中原,而是想要夺取部分区域的胜利,从而在大明的腹地进行掠劫。
“大汗大可放心!若是从野林岭溃墙进入,便能用小部队突袭京城,致大明自乱阵脚,而我们的军队则可大肆地在京畿富庶之地劫掠百姓!”赵全指着那个沙盘上的一个缺口,显得信心十足地提出战略构想道。
黄台吉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有所担忧地道:“玉面狐狸不可等闲视之,若是他已经猜测到我们会从此处进入,那当如何是好?”
众头领听到玉面狐狸的名号,亦是不由得暗感一阵头疼。
“此次我们的作战计划一直保密,而我在大明的眼线一直盯着石家军、骑兵营和马家军的动向,何需如此草木皆兵?”赵全知道俺答早已经被林晧然吓破了胆,却是自信满满地道。
俺答知道这三大军团是大明边军的最强战力,便是一本正经地询问道:“三大军团而今在何处?你的眼线可靠吗?”
“大汗,我想为你引荐一人!”赵全等的便是这个问话,便是认真地拱手道。
得知俺答的首肯后,一个汉人走进中军大帐向俺答行跪礼道:“草民斩玉石拜见大汗,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汗,斩玉石正是一直为我们大金国提供上等茶叶的晋商,此次三大军团的情报便得益于他!”赵全指着地上的斩玉石,显得十分郑重地介绍道。
虽然大明实行了经济封锁,但晋商并没有彻底放弃走私活动。尽管他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走私活动,但仍旧坚持着小规模的走私,从而跟俺答方面一直有着比较亲密的联系。
晋商终究是数百年的底蕴,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斩玉石是晋商斩家之后,而今监视三大兵团的动向,已然还是能够做到的。
斩玉石抬头望了一眼俺答,当即目光诚恳地道:“草民能为大汗效微薄之力,这是草民及祖辈的荣幸!”
祖辈?
赵全听到斩玉石竟然搬出了祖宗,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自己充其量不过是自己背叛大明,这货竟然带着祖宗一起叛明,这做叛徒用得着这么卷吗?
“呃,原来你便是那位茶叶商人,快快请起!”俺答的眼睛当即微微一亮,便是十分欣喜地抬手道。
斩玉石此次冒险出关,正是要进行一场豪赌,便从袖中取出一物上呈道:“大汗,这是大明方面的布阵图,还请大汗过目!”
俺答接过布防图,在确定骑兵营等主力军团的动向后,当即大喜过望地道:“呵呵……有此图在手,咱们此次必定能满载而归!”
“大汗,而今三大主力兵团都在西边,而据斩玉石刚刚探明,野林岭溃墙至今都不设防。只要我们今晚连夜奔袭,必定能够一举突入关内!”赵全指着三大兵团所处的位置,显得野心勃勃地道。
俺答正想要点头同意,结果旁边的黄台吉再度提出异议道:“玉面狐狸谋算过人,而今野林岭不设防,恐怕其中有诈,怕是早已经埋伏重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咦?
俺答听到黄台吉的这番分析,不由得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发现野林岭至今不设防确实是透着一份诡异。
面对他们蒙古大军进犯,野林岭的溃墙按说应该被明军觉察,而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更不该没有兵力设防。
“黄台吉,野林岭的溃墙乃新墙,恐怕明军方面至今都没有知晓!”赵全看到黄台吉要搅和这个作战计划,当即便是站出来辩解道。
黄台吉对赵全一直不喜,便一本正经地争辩道:“纵使是一道新墙,我们如今大举南下,他们岂有不巡查城墙之理?”
“且不说这是你的一种猜测!纵使明军有所察觉,但三大主力军团都在西边,而戚家军亦被我们引到八达岭,他们早已经无暇东顾。纵使是发现了野林岭的溃墙,却是已经知道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明军方面不过是摆着一个空城计。”赵全亦是不满于黄台吉的前怕狼后怕虎,亦是进行反驳道。
俺答心知自己这个儿子已经被林晧然打怕了,亦是发现赵全说得更有道理,便是扭头望向几位心腹大将。
“大汗,临阵岂有畏战之理,我愿为马前卒!”
“明军此举多半是一个空城计,我亦愿为前锋!”
“管他什么诡计,只要不是三大主力营驻扎在溃墙之后,我们杀进去便是!”
……
面对着俺答询问的目光,在场的头领显得战意高昂,纷纷表态着自己作战的意愿道。
俺答思索良久,特别确定三大军团确实是在西边,当即做出决定道:“阿木古楞,你率两万先头部队从野林岭溃墙进入!”
“属下遵命!”阿木古楞先是诧异地望了一眼旁边的黄台吉,而后十分欣喜地领命道。
黄台吉看到事态的发展,不仅担心此次作战计划的成败,更是感到自己的位置突然变得摇摇欲坠。
在敲定作战计划后,俺答便跟众头领进行研究更加详细的战术部署。
俺答率领主力军队继续驻扎在八达岭下,只是明天要对八达岭进行一场佯攻,从而牵制住蓟州军的兵力,更是以此迷惑住三大军团。
至于另一方面,他们会通过突袭的方式,打明军的防线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在腹地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掠劫行动。
六月的夜空繁星万千,只是这个夜里暗流汹涌,一团乌云突然地从北边铺天盖地而来。
当天夜里,便有一支两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朝着东边奔驰而去,那个疯狂的计划却是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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