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雷心里微微一动,眼睛充满希冀地望着林晧然道:“林部堂,你的脑袋比我要灵活,此事不若交由你全权负责吧?”
李春芳则是略显古怪地望了一眼秦鸣雷,当初以为是大好事的时候,却是争着将事情抢过去。现在知道这是一个麻烦事,他却想要将事情推给林晧然,当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了。
“本官事务繁多,恐无法胜任,右宗伯还是将此事负责到底吧!”林晧然自是不可能答应,便是挡住滚过去的皮球道。
秦鸣雷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在官场早已经练得一张刀枪不破的厚脸皮,却是死缠烂打地道:“左宗伯,那你总得给我提点意见吧?”
李春芳深知林晧然的主意多,亦是扭头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犹豫了一下,深知这个事情亦是关乎礼部的利益,便是出主意道:“咱们现在谁都猜不透皇上的意思,而皇上又说要我们礼部从长计议,咱们便按兵不动,将这个事情先行拖着!”
话音刚落,秦鸣雷蹙着眉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个事情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户部那边已经将今年的宗藩禄米按旧例进行放发,这个事情其实亦不用过于着急,咱们只要在年底前令新例通过即可!”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显得有些无奈地说道。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改革派是着急,但守旧派却是不急。现在各地的宗藩禄米陆续发放,纵使现在通过了章程,其实同样要等到明年才能实施。
“左宗伯此言在理!现在情况不明,为今之计,咱们礼部便暂且先拖着吧!”李春芳喝了一口茶,亦是轻轻地点头道。
秦鸣雷却是面露苦色,显是委屈地望着这二个人。
他在外面早已经造足了势,若是事情一直拖着的话,李春芳和林晧然自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恐怕要被外面士子们吐口水了。
正是这时,陈洪从外面走进来。
李春芳三人见状,急忙从座位站起来,准备迎接陈洪的圣旨。
陈洪对着三人制止道:“三位大人无须多礼!杂家是来传皇上口谕,皇上今年亲行耕藉礼,礼部务必要做好相关工作!”
皇上亲行耕藉礼?
秦鸣雷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显得嫉妒地扭头望向了林晧然。
本以为耕藉礼是一件不讨好的差事,他这才主动让给林晧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如此的好运,好几年不曾亲行耕藉礼的皇上竟然做出了这个决定。
“遵旨!”
李春芳心里暗自吃了一大惊,显得规规矩矩地进行回礼道。
林晧然若是微微意外,却是保持着镇定,跟随着李春芳一起进行施礼。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令到整个京城的官场随之一震,却不想当今天子竟然亲行耕藉礼,令到不少官员得到了面见皇上的机会。
很多官员则是不得不对林晧然刮目相看,林晧然所负责的事情似乎总是那般的出人意料,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打动了当今圣上,令到当今圣上亲行耕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