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失去皇上的恩宠,哪怕权势如同严嵩一般,随着皇上一道圣旨降下,他的权势便是化为乌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徐阶显得很是淡定,便是认真地说道:“皇上让吴山出任吏部尚书,恐怕是对我们二人有所不满了,但现在事情还不能盖棺定论,亦不能断定谁对谁错!”顿了顿,他又是接着说道:“咱们还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一切都依照皇上的愿意行事!若是皇上想要整顿两淮的盐政,咱们还是跟去年一般表态支持;若是皇上想要行票盐之法,那便咱们同样不反对!”
“咱们是要帮吴山?”徐璠显得惊讶地道。
严讷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并对徐璠进行解释道:“元辅大人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按皇上的愿意行事!”
“若是吴山在两淮推行票盐法,咱们该如何向陈伯仁他们交待啊?”徐璠扭头望向来老爹,显得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严讷望了无动于衷的徐阶一眼,便是笃定地回答道:“票盐之法在淮南推行不了!”
“这是为何?”徐璠困惑地望向严讷道。
严讷接起茶盏,显得自信满满地给出答案道:“没有人会认购!”
“够了!”
徐璠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徐阶一声打断了,徐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
票盐法的本质是减少权力寻租空间,打断大盐商的垄断,让到中小盐商亦能直接参与进来。
粤盐的蛋糕不算太,固定粤盐的利益群体实力很弱,故而凭着林晧然的影响力能够推行票盐法。但在淮南的利益群体面前,这种困难直接会被放大百倍。
他为何能够将严嵩取而代之,虽然跟着严嵩的年龄有关,且他有背后做了很多事情,但未尝不是严嵩触碰两淮盐商及他们背后人的利益所产生的后果。
严讷为了缓和气氛,便又是认真地请教道:“元辅大人,此次派谁去合适?”
“人选之事,还是交由吴山吧!”徐阶思索了一下,便是做出决定地道。
严讷深知徐阶此举是要减轻皇上的猜忌,便又是询问道:“吴山会派遣谁去呢?”
“这个不重要!谁会抵挡得死盐商的糖衣炮弹,谁会为了吴山而不惜得罪淮盐商团及他们背后的人,整个朝堂一个都没有!”徐阶自信地分析道。
他早已经看透这个朝堂,这里的官员要么是追逐权力,要么是追逐金钱,哪怕那帮自视甚高的清流不过亦是追逐声名罢了。
当下能够爬到三品的官员,基本都是通过攀炎附势起来的,而吴山根本就是无人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