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听到这话,众官员却是一愣,但旋即袁炜等官员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炜急忙出列,忍着心中的狂喜地跪地迎旨道。
处罚了吴山,自然要奖赏有功之臣,而代理礼部尚书之职无疑是水到渠成之事。
陈洪展开手中的圣旨,又是朗声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右侍郎袁炜有忠君之心,虽指明即同无食,然拒行救护之礼,确有失礼仪之嫌,今勒令在家反省,钦此!”
什么?
众官员听到这话,特别是仪制清吏司郎中张季达,顿时都大为惊讶。
原以为板子只打在吴山身上,而袁炜是这次日食之争的最大受益者,但却偏偏出乎意料,二人都先后受到了处罚。
如此看来,二人间的斗争,仍然是胜负未分。
袁炜顿时是如遭雷击,整个人是彻底愣住了。本以为会得到圣上的嘉奖,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要跟着吴山一般回家闲坐。
这闲坐事小,保不准圣上突然生了怒意,真将他逐出朝堂。若是如此的话,那他这些年的所有努力,无疑是要化为泡影了。
不,我不能这样就倒下!
袁炜有着对权力的执着追求,有着一颗勃勃的野心,却不愿意接受这一个失败的命运。
“袁侍郎,接旨吧!”
陈洪望着跪在地上失望至极的袁炜,眼睛流露着幸灾乐祸地说道。
“微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袁炜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跪礼接旨道。
吴山离开,袁炜亦是离开,礼部一下子就失去了两大巨头主持日常事务。
更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吏部尚书吴鹏在几天后竟然上书请辞,如果在官场掷下了一枚深海炸弹。
两位罪魁祸首都暂时安然无恙,反倒是跟着凑热闹的吴鹏受了无妄之灾。
明年就是六年一次的京察大年,一旦在那个位置呆上一年,绝对顶得上五年。但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被勒令辞官了。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是完结了。
自从一帮的耿臣纷纷夭折后,纵使深知“日食不见,即同不食”是歪论,但鲜有臣子上书请求嘉靖自省、修德和修正。
不过,这一年真可谓是多事之秋。
三月初三日,刑部左侍郎赵大佑、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万文明等奉命复勘伊王典楧不法诸事,回京据实奏报:典楧以修理府第为名,将方城王府、桐城郡主第宅、洛阳县狱等尽逼夺,侵占官街五道,抑买民房一百余家。又遣军校赴洛阳等县催征钱银,强迫洛阳居民一千余人入府中做工,并擅立东厂,缉捕百姓。其府第为砖城一座,重城一座,各有正门,环城红铺十座。除王正宫外,又建槐椿、清和、鸳鸯、腾光宫殿,百花台、乘风御气阁十一所。又遣内使、军校四出强夺居民妻女四百余人。选民女十二岁以上者七百余人,选留不中,令以金赎。随意逮治地方官,严刑拷掠。
嘉靖对如此胡作非为的藩王虽然没有痛下杀手,但亦是惩治了一番。
到了四月,内阁大臣吕本的母亲去世,按例回家守制。这位入阁十三年的阁臣,严嵩的接班人选之一,但这一刻只能黯然离开政坛。
大明的内阁仅剩下严嵩和徐阶两位阁臣,这个人数自然是极罕见的现象,无疑需要进行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