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魍 一页书甩动拂尘行了一佛礼,便与苍还有银鍠朱武从空中飞落,收拢好赭杉军的遗体之后离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神力依然还在降临,空间越发模糊,不过此时的楚牧,却是已经能够腾出手来,强行镇住空间。
便是苦境天地的挤压,也无法将这强悍的魔神也驱逐出境。
“伏婴师。”楚牧唤道。
魔界第一智囊闻声出现,在半空向着楚牧行礼。
大战时间虽短,但剧烈的波动却是震动了数千里,伏婴师自然也有所感应,是以在战后的第一时间现身闻听吩咐。
“吾之神力已经引起空间失衡,吾需要尽快摧毁北越天海的天柱。”
低沉之声回荡,楚牧轻轻抬手,一道魔气射出,在伏婴师身前凝聚成一块黑色的令牌,悬浮在空中。
“异度魔龙的残骸已经被吾炼化成魔元,埋入神州断层。待到它吸收够劫气煞气地气,便可破土而出,化作战兽天戮。你将此令牌安排下去,此令牌可以号令战兽,为吾诛杀人间蝼蚁。”
“是,吾皇。”伏婴师接下令牌,回应道。
“去吧。”
楚牧拂袖转身,消失在空间涟漪之中。
他要去往北越天海,断去下一根天柱,如此才能解决这空间失衡,并且投射更强的力量。
并且,最后一根天柱的位置也已经被楚牧所获知。
被收入袖中的赭杉军元神遭遇神念入侵,霸道的意念势如破竹地攻破其所有防线,将《魔宝大典》的内容从赭杉军记忆中强行挖出,而后测算出最后一根天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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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一页书和苍、银鍠朱武带着赭杉军的遗体飞到百里之外落地,在落地的第一时间,一页书便向着地面吐出一口带着幽蓝之色的鲜血。
血液沾地,顿时烧灼出深坑来,这一口鲜血中所携的炎劲,竟是比岩浆还要炽热。
“无妨,”一页书拭去嘴角的血迹,对其余两人道,“只是弃天帝的神焰余劲罢了。”
他的面色微微泛白,但气机却是相当稳固,显然不是安慰人的虚言。
当面承受楚牧一击,哪怕仗着不世修为将九成九的神焰挡下,却还是被一点炎劲侵入了经脉,造成了创伤。先前是为了不在灭世魔神面前势弱,一页书才强行压下炎劲,如今离开,自然是第一时间将其逼出体外。
“弃天帝果非凡神也,他之力量,便是吾全心守御也没法完全扛下。”一页书带着一丝感慨,说道。
他的修为已然达至人间巅峰,开始近神,对于那神灵的境界自然也是有着一些认知。以弃天帝的实力表现,对方的本体就算是在六天神界,也绝对是位于绝顶,非是一般神灵。
这样的神灵产生灭世之心,对于人间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祸。
“我听狼叔说过,弃天帝乃是毁灭与再生之神,为天界第一武神。”银鍠朱武说道。
第一这个字眼,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如此沉重,对于人间而言,天下第一已是绝顶,而此时的敌人却是天上第一。
“吾能感应到,弃天帝这一招还未出全力,”一页书面色凝重地道,“想要击退他,不是一人两人就可做到的,吾等需要聚集所有能用的力量。看来,吾要厚脸皮请那刚刚归隐的好友重新入了。”
他此前一直都不在神州,而是去往东方的扶桑之地,解决东瀛入侵之事。
因他之故,东瀛如今的朝局重新洗牌,掌控军政大权的将军也在这场剧变中丢了性命,加上入侵的军队都埋骨东海,东瀛已是失去了发动战争的资本。
而他这一次的东瀛之行,也认识了几位朋友,如今这刚刚归隐的朋友应该也能出上一把力。
“是莫召奴?”苍问道。
“还有曾经的东瀛军神,源武藏,此人实力,不在吾之下。”
一页书道:“吾从东瀛一路赶回,沿途所见皆是灾祸,远在海外的东瀛,还有神州另一边的太极国,也是面临天灾人祸,死伤惨重,可见魔神降世危害甚广。源武藏此人虽然已经厌倦了东瀛朝局,选择了归隐,但向来值此时刻,他还是愿意重新入世的。”
“莫召奴和源武藏以及其妻一起归隐,吾若发信于莫召奴,想来也能让源武藏一同出山。”
“如此甚好,”苍闻言,回应一声,“希望苍天,不负希望,让我等能够顺利驱逐魔神吧。”
他手中还抱着赭杉军的遗体,那尸体上的鲜血,此刻浸染了华贵的道袍,显得凄厉又悲凉。
从那般高的天空坠下来,哪怕是绝顶高手赭杉军的遗体,也是摔得血肉模糊,这无疑让苍心中悲恸至极。
不过在如今这世道,能有个残躯也是不错了,比起形神俱灭的补剑缺,赭杉军还算是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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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页书想到故友的时候,东海之上。
一个手持折扇,身着儒衫,面容姣好犹胜女子的翩翩公子似有所感,看向西方神州位置。
“莫召奴?”
见到他神色微异,面色冷硬,剑眉入鬓的男子疑声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页书罢了。”
莫召奴摇头说道:“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神州故友了,明明才和他们分别不久。也许······”
他面色变得凝重,隔着汹涌的怒浪,看向视线尽头的一座岛屿,“也许,是此行,让我有了相当不祥的感觉吧。”
此刻他们正驾着一叶扁舟,在惊涛怪浪中行驶,其目标,正是视线尽头那座狂风闪电不绝的岛屿。
那座岛屿,名唤“示流岛”,在东瀛传说中,那最恐怖的邪神八岐大蛇,就被封印在示流岛之上。
随着天灾降临,人祸衍生,有煞气恶气向着示流岛聚集,似乎随着魔神降临神州,那八岐大蛇也要破封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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